一声,道:“伊公子误会了,在下与舒小姐虽自幼相识,却如兄妹般纯洁,青梅竹马之谈,从何说起?”
“丙兄与舒小姐只是师姐弟的情分?”意料中本该喜不自胜的伊洛曲,却变得焦急万分,竹寒紧皱双眉看着伊洛曲,如坠云雾之中。
“就是说荣鹤谦会成为舒府的乘龙快婿了?丙兄,你了解荣鹤谦的为人吗?”伊洛曲只是深吸了一口气,愤然之色已经溢于言表。
“伊公子说这种话,恐有排挤他人之嫌吧,若是在下没记错,伊公子也是为了舒府的亲事而来,莫非伊公子欲鼓动在下与荣鹤谦争斗,你来收渔人之利?”话锋虽然直指伊洛曲,他的语气却平静的出奇。
“丙兄何出此言,若非父命难违,在下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到琼林城。”伊洛曲说着,转过身努力平复着剧烈起伏的胸腹,而后望着涔涔的流水,道:“伊家与舒府一样,只是一介百姓,至多也就是富庶一些罢了,当今天下武者当道,富人和穷人除了衣食有些差别,在武者眼中,富人又如何,还不是该威胁的威胁,该胁迫的胁迫,呵呵。”
平静的话语充满了怨愤和无奈,说到最后,伊洛曲自嘲的笑了。
竹寒忽然想到一件事,能让冥王和师父破格对自己‘赏赐’的第二次历练,竹寒总觉得不像古云天说的那么简单,当初因为气恼他不愿意多想,刚才听了伊洛曲的一番话,好像隐约之间涉及到了一些竹寒有意回避,或者说没想明白的事情。
皱着眉想了想,竹寒道:“当今天下不平,得益于修道者的强大,尚有一方净土可循,为何伊公子怨言颇多?”
“哼、修道者。”伊洛曲笑了,或许他觉得这个话题太可笑了,再次夸张的笑了两声道:“修道者并不在意天下,他们只是迫于生计,不得不示好百姓而已,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原本就是一场交易,不可与治理天下的皇族相提并论。
帝皇虽然也受百姓供养,然帝王作为凡人,求的是国泰民安,四海承平,而不是得道成仙,长命万年。丙兄口中的修道者,在他们眼中根本就没将芸芸众生放在眼里。
帝王则不同,帝王就是再昏庸,也要顾及天下百姓,否则必将走向灭亡。这也证明百姓虽然卑微,却也会制约帝王,可是看看眼下,在下想知道,谁来制约修道者,百姓么,百姓敢么?”
竹寒不禁点了点头,说的没错,不过他还听出了另外一个声音,竹寒笑着挠了挠眉梢,问道:“你不是来求亲的,对吗?”
伊洛曲低下了头,或许这是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奈何力有不逮,于是他怫然道:“既然无人能与武道匹敌,伊某便要以其人之道处之,在下已雇请刀手两百余人,想来对付荣鹤谦几十随从已经足够了,若丙兄心系令师姐安危,就请丙兄振臂一呼,伊某与两百勇士甘做马前卒,用鲜血为丙兄铺平斩杀荣鹤谦的道路,不知丙兄意下如何。”
不仅是竹寒,轩辕皊也吃惊不小,其中许轩辕皊的感触或许更加深刻,这就是传说中的揭竿而起,是造反啊,伊洛曲虽为一介书生,然而能做到招募反抗这一步,伊洛曲这样的书生就是一位怀有大志之人,这样的人若不能成为正道之士,他必将是一位野心吞噬本性的狂徒。
不过两人很快否认了后面的想法,结合伊洛曲的话,竹寒和轩辕皊相信,伊洛曲只是想在尚有一些能力的时候,尽量改变这个世道。
只是他从没有考虑过结果,一旦此事被正气宗掌握,就算伊家不归正气宗辖制,正气宗也会不遗余力的屠灭伊家。
这与伊洛曲的信仰无关,他的行为已经告诉正气宗,伊家参与挑起江湖争斗,江湖事自然有江湖的方法解决。
竹寒觉得应该帮他一把,却不是按伊洛曲的方法,或许见到亲人,会让他顾忌亲情,不至于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