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好久没有一点声音,池杰仁手里的茶水早撒了个干净,池杰盛的椅子只有一条腿还在地上,池兆宏更不用说了,手里抓着茶壶几次想弄进嘴里,结果都碰到了牙上,至于钟域坤,估计咬着自己的舌头还以为咬到了竹寒的手,老周看上去是最正常的,就是两只眼睛凑到了一块。
竹寒看了一眼恢复正常的轩辕皊,故意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大家的视线,结果其余的人还没有醒悟过来的时候,轩辕皊在他小腿上狠狠踢了一脚,道:“你为什么召唤银影对付我?”竹寒抽搐着转过身,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这个小妖精,越来越不讲理了。
可能是觉得众目睽睽之下不太适合被深情凝视,轩辕皊悠然一乐,轻声道:“好了,人家和你开个玩笑嘛,赶快说事情吧。”
竹寒这才满意的舔了舔嘴唇,露出一副色相的同时抛了一个媚眼给轩辕皊后,正色转身。
接下来竹寒发现他们不停的喝水,竹寒觉得喝酒都喝不了这么多,老周已经顾不上吃惊了,四个人简直不是喝水,这分明是在饮牛嘛。
“柱子,冥煞是做什么的?”池兆宏被池杰仁和池杰盛连踹数脚之后,问道。
“杀人!”竹寒越来越喜欢直截了当的表达方式,不过他还是补充了一些:“在冥煞看来,你们若是真的派出人手绞杀轩辕氏,那你们就是极恶之人,与巡弋不同,巡弋不得参与是非,不得救助将死之人,也不能暗自惩罚作恶之人,可是这一切,对冥煞来说都不是问题,他们甚至可以杀死掌握了确切实证的、在家睡觉的极恶之人而不会被惩罚,这就是冥煞。”
轩辕皊虽然觉得竹寒把自己说的有点残忍,却没有怪他,竹寒是在阻止池家,甚至可以说是在威胁池家,他做这一切,本就是为了轩辕氏和池家不损折人命,也是为了不让轩辕皊伤心。
常说两害相权取其轻,池家以为自己做对了选择,这是因为他们还不知道,轩辕皊才是最可怕的,这个时候,毫无掩饰的威胁反而有当头棒喝的功效。
其实道理非常禁不住推敲,池家即使奉命行事,其命运必然和钟家一样,没死算你幸运,因为顶着派遣的头衔,摄天宗不会对池家有所奖励和抚恤,派遣是每个下属势力无偿的奉献,就像百姓要服劳役一样,不但没钱拿,连饭都不管,能活着回家就是老天睁眼了。
死去的也只能死去了,钟域坤不是说了么,钟家大长老钟信维,也就是钟域坤二伯死了又怎么样,除了自家人都没有人来钟信维的灵堂前鞠个躬,所以竹寒想要使用各种手段阻止池家做这样的蠢事,其实他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只是被轩辕皊打断了,现在,竹寒不想再耽搁了。
“这件事池府可以按照通常的做法,挑选好出征之人,剩下的交由晚辈三人即可,只是不知准备的时间几何?。”
听到竹寒这么问,钟域坤终于从轩辕皊身上收回目光,皱着眉琢磨了一阵子,道:“回想起来,开始选择人手,到后来出发,期间大概有半年多一些。”
“这么久?”竹寒颇感意外的问道:“加上出发、寻找,这么长时间,难道不担心找不到对方吗?”
“世侄有所不知,第一道命令只能算是试忠石,这是超级势力的惯用手段,这种令谕通常只是用来查看一个下属势力是否对宗门衷心,是否愿意为宗门牺牲用的。”
池杰仁虽然对竹寒的承诺还有些疑虑,这并不妨碍他对竹寒建立的信任,池杰仁放下手里的杯子道:“因此事关系下属势力的生死,只要你接下令谕,宗门不会步步紧逼,下属势力不是军队,可以随时整装待发,既然要出征,就要给下属势力准备时间,这其中就包括短期的苦练,通常来说,半年左右布置妥当后,及时禀告宗门,宗门会再次发来新的地点。下属势力直接赶往该地点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