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痴也好,说我傻也罢,但谁也不能阻挡我的道!——步云生
一阵微风拂过,水桶一般粗细的高大核桃树只是象征性的掉了几片微黄的叶子,但树下的那盏小油灯却没有那么坚强了。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微风打了个猝不及防,瞬间便露出了青色的焰心,不过就在焰心快要熄灭时,一双血管突起指甲微黄的粗糙手掌护住了这朵小小的火苗。
风停,树静。
步云生站直了身子,粗糙的手掌抚在了一口朱红色的棺材上,看了看棺材里脸色惨白却异常安详平静的老伴,长叹了一口气。
“明明前一天还拌嘴吵闹的老太婆子,一觉睡来,却已经浑身冰凉了。”
“明明是该我这个的糟老头子先走..........”。
步云生想着想着,抚在棺材上的粗糙手掌却不自觉的青筋暴起、五指内屈,竟然硬生生的把坚硬的棺木内侧,抓出了五道深深的爪痕!
就在这时,一名发际线突破天际的中年男子从步云生身后走了过来:“爸,这两天您也累了,先回里屋歇会吧,我来守妈的棺材灯。”
步云生这才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看这个挺着个大肚子,满脸油腻多过书卷味道的教师儿子:“福生啊,你大姐、三弟、四弟还有幺妹呢?还没回来?”
步福生轻叹道:“大姐和幺妹还有一会儿,就是福云和小兵没赶到今天的飞机,要等明天下午才回来得到。”
步云生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嘀咕起来:
“都说养儿防老,我这辈子响应国家号召,生养了三儿两女,下面还有八个孙子、孙女,但他们的老妈、奶奶都死了两天了,现在却还没到齐!”
“哎,不过,这也不怪他们,毕竟他们现在大多都在外省生活,都有自己的事业,子孙们也是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相比于上月猝死家中,过了十多天才被发现的村头老王,这要好太多了!”
和多数农村老人一样,步云生长叹了一口气,一边在心里埋怨着,一边却又为子女们的迟到找好了理所应当的借口。
乡下农村的房子虽然不比城里的精美方便,但是却要大很多,多是占地面积在200平方米以上的双层青瓦大屋,而且还有前院和后院。
除了一般堆柴火、杂物的后院要稍小一些外,前院那是又大又宽敞,而步云生老伴的那口朱红色棺材,便是放在了前院中央的核桃树下的。
“步成啊,你妈呢?”步云生走到屋子里问道。
步云生问道的步成,正是大儿子步福生的儿子——步成,他是孙子中最先到的,也是现在唯一到的。
不过之所以这么快来到,也是因为刚从一所一本大学毕业,有点眼高手低,暂时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就赋闲在家。
开始还好,天天收拾的整整齐齐,出外应聘,不过却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日子久了,人也懒了,所幸就整天窝在家里不去找工作了,天天不是玩手机就是上网撩妹,因此父子两的关系不是很好。
步成听着爷爷步云生的话语,头也不抬的说道:“外婆生病了,老妈在医院陪床。”
说罢,便继续大呼小叫的玩着手机中的王者游戏。
步云生见此,默默的看了看正坐在前院板凳上的大儿子和眼前沉迷游戏无法自拔的大孙子。
摇了摇头,径直转身走到里屋的楼梯边上,慢慢的爬上木质的楼梯,上到了二楼。
随着步云生的脚步,二楼的木地板也发出了木头腐朽的吱吱声。
这座有着二十多年历史的青瓦大屋,似乎在抗议着,想让这位身材瘦高的老头子踩轻些。
不过步云生对于这种提醒却视而不见,许是早已习惯了,许是如今根本不在意了。
步云生径直走到二楼床边上的一个高大陈旧的立柜前,从兜里取出一串老旧泛黄的钥匙,拿出其中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