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麟的抱怨并没有得到答复,“到底杀谁那?”王麟细细思索一遍,越想越是满心惆怅,拿着匕首的手不住打晃。深深吸了口气,恶狠狠地给自己打气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我能行的……”话音未落,一抬头,只见明月如镰低垂西天。刚刚提起的那口杀气立刻烟消云散,兀自辩解道:“今天夜色太亮,不适合做这种事,还是回去睡觉吧。”
赤鈞没再搭理他,他犹犹豫豫地往回走着,神兵在手就像多了一个玩具,或削或刺正玩得起劲。猛见路边有一株高大的桂树,一刀刺出,匕身没入树中。王麟看着紧贴树干的剑柄啧啧称奇,抓住剑柄往外一拔,立刻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王麟试了两次不见动静,只好坐到地上,双手抓住剑柄双足蹬着树干借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依然无济于事。赤鈞看了头囧的老大,苦笑着连连摇头,心意一动,匕首上红光一闪,困住匕首的阻力立刻消散,王麟用力过猛猝不及防间身子后仰,后脑勺磕在路旁的石板上,昏睡过去。赤鈞抬手轻轻掩住双眼,不忍直视。
王麟睡的正香,迷糊中感到一个声音在呼唤他,“公子醒醒呀,公子,公子……”
王麟神识渐清,缓缓抬起眼帘,见那龟公谄媚的笑脸出现在头顶,道:“公子,这是怎么了?没事躺这干啥?”
王麟略感不适,伸手摸摸后脑,只觉一个大包,疼痛异常,面部扭曲地嘶了口凉气。
龟公赶紧殷切道:“公子没事吧,也不小的送您去医馆?”
王麟没好气道:“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子练功要你管吗!”
龟公连道:“是是是……”待王麟面色平和了才笑吟吟道:“爷,您忘了?”说着做了个点钞的动作。
王麟神清魂明,见他动作自然想起昨日的约定,不经意间瞥了眼天上的日头,当是辰时刚过,心想:“楼里的姑娘工作基本上全在夜里,大多没有早起的习惯,午餐更是当做早餐来吃。这龟公能第一个发现我,怕是天一亮就找我讨债来了吧。”
拿出银票点够应允的数目,交给龟公,龟公沾沾自喜地点着。王麟道:“一夜没睡着吧。”
“是是是……”
“挣钱不容易吧。”
“是是是…”
“一万金把命卖给我呗。”
“是是是…”
一万金的银票出现在眼前,龟公才清醒过来,抬头看着磨刀霍霍的王麟求饶道:“爷,您可别吓我。”
王麟安抚道:“各取所需嘛,咱们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别害怕,也就挨一刀。放心不会很痛的。”
龟公苦笑两声,求饶道:“爷,我知道不该一大早就来打扰您清修。可您也不能这样呀。”
王麟笑道:“跟这没关系。今天小爷非得杀个人不可。”
龟公眼中灵光一闪道:“爷,那您可就亏了呀。小的贱命哪值那么多钱?您要想试刀,有大把的娃子让您试,一万金最少能买几百个。怎么试还不都随您呀。”
龟公引着王麟出了门,上到一条木舟,沿着秦淮河没走多久,远处望江楼上飘来一股饭香。龟公见王麟嗅之神醉。笑道:“望江楼的鱼糕可是天下一绝。公子没吃早饭,进去解饥可好?”
王麟心想:“如果真把人杀了估计得恶心个十天半个月的,届时食之无味,寝之难眠。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便点点头。
全金陵都在谈论昨晚的花魁之争,王麟的才名更是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还好见过他的人不多,否则就别想出门了。二人一进门,见诸人尽皆谈论昨晚的轶事。龟公很识相地要了个雅间。小二唱着菜名,一溜烟地小跑着端上两笼鱼糕,笑问道:“最近北方有种面食新吃法,小店改良下做成一笼蒸饺,不知客官可想一试?”
王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