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
宗政九昏迷不醒居然足足三天有余。
当叶琉璃来到他的身边时,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景像,宗政九腹中的伤口已经严重化脓,毒气正遂渐侵蚀他的肉体,他也已经陷入了重度昏迷之中。
脸色铁青的她顾不得跪在门外的杨焱杨森,而是手指不停的替宗政九处理伤口和毒。
他的身上扎满了金针,尤其是心脏和腹中伤口周围的金针特别多,密密麻麻,几乎这周围所有的穴道上都有一枚金针驻守,而且针尾不停的颤抖着,配合着宗政九此时微弱的心脏跳动。
她现在不能分心,清除伤口,割掉三天的腐肉,用酒精清洗伤口,再用独制的线从里到外的将伤口一层层的小心缝合起来,他的另一边手指上排着黑黑的毒血,滴了一瘫,触目惊心。
她想过给这天下任何人做手术,可是独独就没有想过给这个男人做,也没想过他会第二次这样悄无声息的躺在床上任由她摆布。
尤记得第一次时,还是七年前,他身中美人睡之毒,那时的他只不过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不过,小小的身子和样貌已经显示出了他的不俗。
可当时的她只不过认为是个长得不错的霸道总裁型的少年,而现在,这个男人二十了,成熟的身体,成熟的俊脸,还有极成熟内敛的性格,无一不显示出他的不同来,更无一不显示出他的优秀和是个可以成家的男人了。
叶琉璃清冷的唇角紧紧的抿住,从进来到现在,她没有说过一句话,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更加的沉重更加的呼吸困难,或许,她这是在惩罚这个早就昏迷的男人又或是在惩罚自己,罚自己自以为是的认为这个男人什么关都能过,什么人都打不倒。
可是她忘了,这个世上没有完全,没有绝对,宗政九他也是人,也会有疏忽的时候,也会有需要人帮助的时候,而她呢,三天前她在干什么,她只不过是在跟叶府里那些个无所谓的人争斗着,还为着自己的一个小小的胜利而感到开心,她甚至没有想到过这宗政九正在遭人的暗杀,直到向天找到她时,她才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可惜,一切都晚了,晚了。
想到这里,她,无比的自责。
不过,她的手并未停下,手中的缝合线小心而又仔细的再度扎上伤口,剪子剪下最后的线。
看着这不大的伤口,平整的缝合术,只要处理得当,以后应该不会留下太多的疤痕才对,不,她绝不让他的身上再多一道不应该出现的疤痕,绝不。
酒精再一次消上一次毒,而后又洒上了金创药粉,最后将白纱布紧紧的包起,手指的引流针也收了起来。
不过,她并没有将金针撤去,而是再度弹着腹部金针,让金针的针尾发出嗡嗡之声。
人体,奇经八脉,各有所长,各有所管,只有这相互良好的配合才能促进人体的新陈代谢,宗政九的命,谁都不能夺走,包括那个叫阎王的家伙。
做好这一切,叶琉璃冰冷的转过身去,回到外室,坐在首坐。
吱呀一声,杨焱杨森立时走入,而后从屋外跪到了屋内,他们的腿其实已经麻了,走进来时,明显的不稳,从主子“手术”起,他们就开始跪了,里面多久,他们便跪了多久,毫无怨言,三天他们也同样是滴水未进,嘴唇发白发裂,看上去极为憔悴也极为难看,可是叶琉璃不管,她,只要一个真相。
“需要我逼问吗?”
冰冷开口,此时的她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不着调,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他们陌生而又熟悉的人。
大小姐是怎样的脾性他们知道的很,不着调的时候你根本就想不起她手持鱼肠划开敌有肚皮割下他们脑袋时的冷酷无情,当然她冷酷无情时你也绝对想不到她不着调时让人气得跳脚的表情。
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看上去就像是两个人一般,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是同人在不同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