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把守住各个通道,不让任何人能进得观中去。
不到未时,通知到的那些官员就已到得差不多了,姬庆文见来的都是些熟面孔,大多是六部尚书侍郎之类的高官,也算是给自己面子了。
于是姬庆文轻咳一声,开门见山地说道:“诸位大人都是朝廷栋梁、日理万机。在下临时请诸位过来,也不再多寒暄耽误诸位的时间了。就请问一句:袁崇焕同诸位有什么仇,诸位非要置他于死地?”
到白云观里来的官员,都是在官场里混出些名堂来的人精,一个个脑子精明着呢,早就猜出了姬庆文请自己过来的原因,却也没想到他说话竟这样单刀直入、不留情面,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还是同来的徐光启老成持重,替姬庆文打个圆场,说道:“诸位大人都知道姬爵爷同袁崇焕有同门之谊,因此之前也在皇上面前替袁崇焕求过好几次的情。可诸位大人都上书要杀袁崇焕,姬爵爷自然是有些想不通,所以才请大家过来说上几句心里话,问问诸位为什么主张杀袁崇焕?”
徐光启在内阁里虽然权柄是最小的,可他平素做人做官都有可取之处,在众官僚之中也是颇有威望。
因此在场的官员们听徐光启这话说得诚恳,便也放下心来,你一眼、我一语地数落起袁崇焕的罪过来——其实也就无非是之前崇祯皇帝给袁崇焕钦定的六条罪过罢了。
姬庆文却没有徐光启那样的好脾气,直截了当说道:“你们这些理由冠冕堂皇,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八个字而已‘利令智昏、欺软怕硬’。我早就知道了,不过是你们在京师周边的产业被满洲鞑子劫掠之后心怀不满,又没法找满洲鞑子的麻烦,所以把一肚子怨气全都撒在了袁崇焕身上罢了。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姬庆文青年权贵,气势正旺,这几句话又说得丝毫不留情面,将满院高官们说了个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可姬庆文还在不依不饶:“诸位大人,袁崇焕这厮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完人,身上坏毛病不少,也的确犯了些罪过。可大家也都是吃朝廷俸禄的,扪心自问,袁崇焕就真的罪该万死么?要是杀了袁崇焕,又有谁能有他这样的才干?辽东这样的局面,换了你、换了他,随便换成你们之中随便哪个官员,就能做得比袁崇焕更好么?”
一旁的周延儒也帮腔道:“对,姬爵爷说得对!哪位大人说是可以替换袁崇焕的,我周延儒这就亲笔替你拟稿,上奏圣上,让你去督师蓟辽,官升一品、位极人臣,岂不美哉?”
一品大员的官位虽然诱人,可自己的性命却更加重要。
袁崇焕之前,好几任辽东军事主官,如杨镐、袁应泰、熊廷弼等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这群人自知之明多多少少还是有的,自揣凭自己的本事,要是放到辽东,连三天的蓟辽督师都当不稳,无不低头沉吟,不敢说半句话。
姬庆文见自己雷霆暴雨一般的几句话,已将百官群臣说服了有八九分,便乘热打铁道:“诸位,大家知道,我是做生意的出身,因此不少大人都瞧不起我这个杂道官。不过不要紧,我看得起诸位大人,求各位能改换主意,帮我保奏袁崇焕不死。”
姬庆文提出这个要求,官员们却都不敢直接答应——他们刚刚各自上了论死袁崇焕的奏章,要让他们现在改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沉默了许久,终于有个胆大的官员说道:“姬爵爷,我们刚刚上过奏章,要是立即改换立场,岂不是在皇上面前留下朝秦暮楚、言而无信的印象了么?”
姬庆文早有准备,听了这话,立即从李岩手中接过一张纸,在众官员面前抖搂抖搂,说道:“诸位大人,你们瞧瞧,这是什么?这是去年京师之战时候,拿了我的黄金的大人的名单,拿了我黄金的,多的有上万两、少的也有几百两。当时我是替朝廷考虑,给了诸位那么多黄金却没求诸位帮我做任何事情。现在我有了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