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林场

    这时，太阳出来了。

    阳光穿过薄雾和树梢，在柏油路上投下一块块金黄的光斑，这意味着又是一个大晴天。

    林立和大黄两个继续向前跑。他今天感到特别精力充沛，耐力十足，又继续跑了五六公里也不感到怎么累，只是出了一身汗。身边的大黄可有点吃不消了，巴掌大的舌头吐得老长，滴着汗水，急促地喘着气，身上的毛都被雾水打湿了，脚步也慢了下来。林立见状，就招呼大黄停了下来继续慢慢向前行走。

    一人一狗又向前又走了一段路。

    这时林立看到了横跨在路边小溪上的那座古老石桥。他们过了石桥，走上了一条土石路。原来，这条土石路通到一个山谷，山谷里有一个被废弃了好几年的林场，林立和胖子以前经常到那里抓竹鼠打野兔什么的。他今天的目的就是到山谷里，他要测试自己昨晚得到的能力：远距离投掷。

    土路不宽，两边是高大的树木，很茂密，浓密的枝叶挡住了阳光，显得很阴凉幽暗，路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可见平时很少人行走，人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他们终于来到一个景色优美的山谷中。山谷不大，但地势平坦，两边的山坡也很平缓，长满不高的杂树，这是林场停止砍伐后重新长出来的新树。整个山谷林木稀疏，浅草平铺。在谷口有一个不大的湖泊，湖水澄清碧绿，湖边的草地上还有几条黄牛和一大群山羊在低头吃草。湖东岸的平地上有几间石屋，屋墙上爬着些藤蔓之类的植物。

    林立来到一间最大的石屋前，屋的前面是一个铺着青石板的大院子，围着一圈儿竹篱笆，有几只鸡在追逐觅食。那些公鸡和母鸡一见林立和大黄进来，就发出一阵咯咯惊叫，有几只还飞上篱笆，反倒是把大黄吓了一跳，它马上就冲着鸡儿们汪汪吠叫起来。于是院子里顿时鸡飞狗叫，好不热闹。

    石屋的大门虚掩，林立站在屋子前面喊了一声“罗叔”，屋里一个洪亮的立即答应了一声：“谁呀？”声音中气十足。接着一位头发胡须花白，瘦高身材，六十岁左右，精神头十足的老人走了出来。

    “罗叔，您老好吗？”林立见到老人，连忙走上去握着老人的双手，亲热地叫了一声。

    罗叔一见林立，哈哈大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冲着林立说：“哈哈，原来是你小子，我昨天就知道你回来了。这不，一大早就叫东子收拾了一条羊和几条大鱼，准备送到大院，大家今晚聚个餐。不料你今天一大早就来探望我，可见你是个有心人。来，屋里坐。”说完，拉着林立进了屋，大黄也跟了进来，亲热地用头擦着罗叔的腿，罗叔用手摸了摸它的耳朵，显然大黄是这里的熟客。

    屋子不大，装修简朴，陈设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屋子前面是客厅，旁边是厨房，后面是两间小小的房间。客厅里只有几把木椅，一张木茶几，上面放着一套紫砂茶具。

    两人在茶几边坐好，罗叔泡上一壶茶，是地道的山茶，茶香浓郁。于是两人就一边喝茶，一边聊了起来。大黄跑了半天路，也累了，就老实不客气地趴在茶几旁，打了个大哈欠，把头枕在爪子上打起盹来。

    “怎么样，在部队还混得不赖吧？”罗叔问。

    “还好，这次就是因为立了功，得到一个月的休假奖励才回来的。”

    “这样很好！”罗叔高兴地说，“你小子也算长进，变成熟了。想当初你多淘气，把你老子气得那个够呛。还有那个大胖子，到现在还是那么捣蛋！昨天他来这儿悄悄拿了两条大鲤鱼，想必你小子也有份吃吧？他还以为我不知道，我是故意让他拿的！”罗叔越说越生气，声音也大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声音大得把大黄也惊醒了。它抬起头警惕地望着罗叔，好一会才又趴下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