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间里,芸芸众生中,一个人的悲伤微不足道,即使感染了周围的人,那也不过是旁人偶然间偏离了本来的轨道,顷刻间便会矫正。
与你一同沉湎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所以田雨恩即使内心有多么的难过,也不愿意在人前表现出脆弱来,惹人嫌。
田雨恩赶到工作室时,正看到陆渊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在前厅坐坐不住站站不住,云杉在他身边坐着,几次挥斥方遒的比比划划都打到了云杉的额头,云杉挪了挪身子斜眼瞪他,陆渊不为所动。他看见了田雨恩,眼睛里的金星止不住的往外冒,向她挥挥手,扯开嗓门喊着:“来啊来啊,有好事!”
趁着陆渊讨好地端茶倒水的空当儿,云杉靠在雨恩身上。“他又把你拉来当苦力了?”云杉说话恹声恹气的,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叫人看着直心疼。
田雨恩摆出明知故问的表情,“不然呢,我今天是该休息的。”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云杉看起来十分憔悴的脸蛋儿,“你怎么了呀,生病了吗?”
不说还好,雨恩一问,云杉立马委屈的像个孩子,眼圈一红,眼泪就在眼睛里打转,“苏眠好像不喜欢我。”
“怎么这么说,发生什么事了?”雨恩将云杉散乱在额头前的头发捋顺。
云杉的心情五味杂陈,叹口气,说:“我昨天给他打电话,聊来聊去,三句话都离不开你。我一转移话题,他就没了兴致,还说累了,不想聊了。”
雨恩好像做错事了似的,愧疚地低下头。云杉马上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不迭地补救道:“雨恩,我没有别的意思。”
雨恩只是笑笑,安抚她,“你别想太多,可能是因为我被他要抓的罪犯带走过,出于没有保护好市民的愧疚感,他才会耿耿于怀。你一直用心对他,过段时间,案子告破,他还能不把心思放在你身上吗?”
“道理我都明白,”云杉一阵沮丧,忽而又举头高呼:“要是我被坏人抓走了,该多好啊。”
雨恩被云杉奇特的思维惊的苦笑不得,一点她的额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
云杉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怎么就对苏眠情有独钟了呢?她为情所困,雨恩不知道应该怎么开解,想和她说顺其自然吧。但是这句话连田雨恩自己都无法说服,如果一份爱情摆在眼前,心心念念想拥有它,怎么劝人高风亮节摆出一副顺其自然的豁达与超然?
话到嘴边,一眼瞥到陆渊贱兮兮低头哈腰地从办公室里出来,怀里神神秘秘抱着一个亮金色的食品盒。
陆渊猴子献宝似的把盒子呈给田雨恩,雨恩漫不经心地打开,问,“什么呀?”
“呀”字刚出口,云杉已经尖叫起来,从田雨恩手里一把夺过盒子,拆开,是瑞士著名巧克力制造商ldt生产的ldor系列巧克力。
明明刚刚惊喜不已,此时却故作镇定,煞有介事地问:“谁买的?”看似随意地捻起一块水滴状琥珀色的巧克力在鼻尖前嗅了嗅,若无其事的送进嘴里,巧克力口感柔滑细腻,入口即化。
云杉面无表情,身上每一个细胞却在雀跃地尖叫。
“味道怎么样?”陆渊满脸写着期待。
云杉伸手再捻起一块,陆渊的视线一丝不离巧克力移动的轨迹,追问:“味道怎么样啊?”
云杉哄着雨恩,“来,乖,张嘴。”
雨恩轻启红唇,将巧克力含在嘴里。
雨恩和云杉的目光短暂的对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熊熊燃起的火花。
云杉再次伸手,陆渊抢先一步将巧克力盒夺在手中,“问你呢?”
云杉默不作声,雨恩却开了口:“有话直说,想干什么?”
陆渊把盒子放在田雨恩的膝头,搓着手,谄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