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吃饱后阮清又让人打包了几样才带着她从后门出府。
大雪还在下着,许是肚里有热食的缘故,阿萍觉得不像刚才那样冷了。
阮清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在前面,阿萍大步大步的踩着他的脚印走,心想这样也算风雨兼程了,如果时间能够一直停留在这里,那该多好。
不一会儿,大雪落满了她一身,走一段就要抖抖。
前面的阮清忽的停下脚步,阿萍一头撞在他背上,居然只到他背心处。
“怎么了?”阿萍紧张的四处打望,深怕是温良恭带着人杀过来了。
“倒是忘记给你戴件斗篷,不过府里没有你这样的小人,只怕也没有你能用的。”
“没事,就快到了,跑一跑立马就能到。”
很平常的一句话,阮清却噗嗤笑了起来,她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阮清看了她一会儿抬手将她头顶的雪花拂去,顺势将手掌放在她头顶,阿萍觉得自己变成了移动的拐杖。
“走吧。”
“你刚才在笑什么?”
“笑你不像个女孩儿。”
“为什么?”
“女孩儿应该是娇滴滴软绵绵的,哪里有跑一跑的?”
“好像是。”就像陈篱,她就算动起来也让人感觉像飞仙,不会觉得她像个男的。
“不过我不愿意娇滴滴软绵绵,因为那样就不能上山采药了,有些药草长的偏还要吊绳子趴悬崖呢。”她说完后扭头去看阮清的脸,他侧眸看她嘴角带着笑意,手掌用力揉了揉她的短发却没再说什么。
到了医馆阮清没有敲门而是带着阿萍越墙而过。馆里一片宁静,阿萍带着人左转右转到了房间。
“进去吧。”
“不不,你等我一下,我进去视察敌情。”说完,阿萍推门而入,点着火折子到处看了确定没人后才点了灯。
阮清抬步进去,只见房间里有三张小木床,里面两张没人睡只放些草药和几本医书在上面,靠门的小床简单的铺设了床褥。床尾一张大书桌,桌上纸张书籍堆放十分凌乱,除了书便只一面朝房间另一侧的巴掌大铜镜。
“确定没有人,可以放心睡了。”阿萍盘着腿坐在靠门的小床上打着哈欠说。
阮清笑了笑将书桌上的书本收拾一番后才起身,“我尽快抓到他,安心的睡吧。”
阿萍坐在床上看着被关上的门,深深的叹气。
除夕很快就来了。
医馆的人提前几日就已回家,现在只剩几个打杂守门的孤寡老人,阿萍无处可去只得每日出来觅食再回馆里看书。
阿萍一手提着红色兔子花灯一手拿着刚买的热食站在远处看城墙上燃放的花火五颜六色比花灯比行人更加绚丽。
直到花火放完,奉旨的宦官在城墙上高喊普天同庆然后洒下各种天家赏赐的福糖福果,人群蜂拥而来。
阿萍像一条逆流的鱼,艰难的走出人群快步回去,只是今夜守岁,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医馆里黑漆漆静悄悄,阿萍捧着吃的打燃火折子推门进去。灯芯被埋在油里光线不明,她用细棍挑起来,房间顿时亮了。
“就今晚,浪费一点应该也不碍事。”
自言自语的收拾了书本坐在书桌前,募得一愣,她不爱照镜子所以平时那面铜镜都是朝房间里面,但现在它变成朝门口了。
有人来过。
除了温良恭的人,阿萍不做他想。她不知道那人还在不在房间里,只能假装不知道的站起来朝门口走去。站起来的瞬间她余光见中间的木床下有两双脚,刚才光线太暗所以没看见。
她害怕的捂住嘴,不敢再慢立马朝门外跑。
眼看要跑出去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