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晚上早点休息,我不一定回来,明白?”
郁可嘉看着那串钥匙,怔怔地点头。
她确实不愿意出去。
不想看那些人虚伪的同情的目光,不想听那些人暗自的嘲笑的声音。
她终究没动那串钥匙,也没有打电话给高树云。
有人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沙发上,屏幕上放着一部v,朴树静静地唱着。
“我情窦还不开,你的衬衣如雪。”
她眼睛都没眨一下,浑然不在意来人的用意。
夏柳岸将食盒里的东西摆到桌上,也不管她,自己坐下,开始吃菜。
郁可嘉这才觉得饿,“咚咚咚”地跑过去,坐在他对面,一声不响地动筷。
夏柳岸这才停了手,等她吃完,收拾好东西。大概半个小时后,他从厨房出来,看到在沙发上蜷缩着睡着的人,不禁蹙了眉,也不敢轻易动她,到楼上拿了毯子盖到她身上,检查了一遍别墅的保护系统,确定没问题后才离开。
他第一时间去见了高树云,后者正戴着防干扰耳机,在射击场打靶。见他过来,立刻放下枪,问。
“怎么样?”
“情况有点糟糕,她好像没办法入睡。”
高树云摘掉耳机的手一顿,想起早上她那副样子,低声应道。
“我知道了。”
等他处理完事情,已是十点多钟。心里像是放不下什么,挣扎几番,还是拿着车钥匙,连夜赶回了别墅。
一进门就看见沙发上凸起的一小块。她整个人都缩在沙发的一角,毯子盖住了全身,黑发之下,她瓷白的脸庞越发清晰,小手握成拳,不安的摆在胸前。
她睡得不安分。
高树云想到夏柳岸,大概就明白了,他怕是在菜里下了药。
他烦躁地解开了几颗衬衣上的纽扣,上前轻轻把人抱了起来。
太轻了,几乎没什么重量在双臂上。他越发烦躁,大步上楼,将她安置到床上,转身出去。
4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高树云没再出现过。郁可嘉只发现给她送饭的人,不是第一天来的人。
她从新闻里看到,高致远收购了郁氏集团,但是却没有改公司的名字,而是高薪请了ceo坐镇。郁氏集团内部董事大换血,清了不少人。
她放心不少,近些日子她已经能自己控制睡眠,虽然还会做梦,却不那么恐怖绝望,因为,她会梦到高树云。
这一晚,她睡得很早,醒来时才刚过零点,一直没听到隔壁房间有什么动静。她索性下楼去看。
大厅里全是人,正中的吊灯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照得很亮,严肃的,焦急的,担心的。
她站在楼梯上,就像她看见高树云的第一个晚上。他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如雪的衬衣上一片血迹。
难以名状的疼痛呼啸着从心上碾过,眼前的场景突然转换到雪白阴冷的停尸房中。她独自站着,她的父亲静静的躺在床上,浑身是血。她想大叫,想哭着喊他起来,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视线模糊起来,只哽咽了一声,便急忙伸手捂住嘴,转身跑上了楼。
所有人都看见了她。
夏柳岸把高树云抱上楼,推开他的房门时却感觉到一点阻力,旁边有人开了灯。
郁可嘉正靠在门板上,门打开的瞬间,她似一只受惊的小鹿,猛地跳开,睁着大眼睛看向昏迷的高树云。
外面的人都在疑惑,听见她声音轻细地说。
“是他的房间。”
夏柳岸没有迟疑,将人放到床上,留下来一个人帮忙,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夏柳岸从床底拖出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全是手术用的工具和药物。
高树云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