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下界欲要伤你性命,就这一条就不该轻饶,看在她往日之功,暂时记下日后再做计较便是”
锦素只觉蜜糖生津,灌醉心肠一般,但嘴里却婉叹一声道“你怎么突然离开了天庭,还能找到这里”
苏聿脸色微暖,甚是后惊后觉道“我听奴婢说起后,一刻也不敢耽搁,直奔下界而来,只是到了你们部落后,偶然遇到了你父亲,这才知道这个地方,凭我去寻找,说不得费一番功夫,若是让花如缺得手,我岂能心安”
锦素红颊还羞,如是芳菲吐露,映着薄薄的面皮渐渐变成了海棠色,醉人心府,沁人脾胃。
只是故作镇静柔声说“哪有你说的那般凶险,姐姐也是有情之人,终是舍不得我这个妹妹的”
苏聿白衣素带,天目似电,观望着眼前的玉人,恨不得将眼帘之间撑起一根玉柱,好让在眨眼的功夫能多看几眼。
“若是因我之故累你为其所伤,那我真是罪大于天,难以消泯了”
锦素愈加羞怯,脑海间顿觉昏沉,仿佛整个身躯飘飞到了空中一般,侧畔浮云吞吐,飘飘似神仙之概。更如偷偷舔抿了一口绝品的仙酒,浑身通透,心灵迷醉,宛若插上了一双洁白的羽翼。
这种感觉
就在此时,山下远远地传来了隆隆声,如是巨兽奔腾下山一般,这一惊,锦素豁然惊觉,想起了苏聿的话,道“不好,一准是我父亲来了,我们巫族不善速度,这么密集的脚步声,定是他为求快速,显出了巫族真身”
苏聿想起锦天那巨大的身躯也就不觉为怪了,淡然道“来了也好,正要将我们的事说与他知,有何后果我一力担之”
锦素恼极道“担什么,快带我离开此地,我父亲是绝不同意的,现在说来无疑是火上浇油,只能日后慢慢再软磨硬泡”
苏聿顿觉头大不堪,衣袖一卷,化作一条七彩的丝带,将锦素卷在一起消失在天际。
须臾,一抹壮硕的身影仰天嘶吼,震的四周的枝芽瑟瑟发抖,望着天际的两个黑点直至消失,锦天小船般的巨脚隆隆的践踏着大地,恨不得将这山峰凿穿。
洪荒大地,景秀奇绝,峰林连亘,草盛林密。
苏聿带着锦素一路信步悠悠,遍历青山,一直顺着北方前行。
“苏哥哥,这一路行来阅尽江河大川,踏遍崇山峻岭,将万物之美收之眼底,此生若能如此已无憾了”锦素扯着苏聿的衣袖喃喃不休。
苏聿闻之心弦俱动,将一只柔荑轻轻握在手中,细语款款道“放心吧,我之所愿不在天地之尊,天庭之贵,而是与你徜徉四海”
锦素微微顿了顿身子,低沉道“你之所念,我之所愿,可是我怕,我怕这世间容不下你我,更容不下我们的心愿”
一路行来,途经了数十个巫族部落,虽然外象一团平静,可愈是这样,其中孕育的波涛愈加凶猛,显然与天庭之战迫在眉睫了。
苏聿自然明白其所想,只能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道“不是说好了么?天庭和巫族之事我们不必去管,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
“但愿吧,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说去应夸父大哥之邀,之后我们将何去何从”
苏聿目光深邃远眺道“应约乃是我答应夸父大哥的,尔后就再无牵挂,这洪荒广袤,足以让我们驰骋,世间纷扰繁杂之事就随他而去吧”
两人又行了半日,已是落日西斜,淡月初生。
朦胧的月痕遥挂天幕,浓稠的云华时而相聚,时而游走,似如衍化了人之一生,分分合合了无痕迹,风起而云动,天变而缘灭。
柳枝依依,锲而不舍,篝火点点,恍若星泽。
两人席地而坐,肩背相依,伴随着火星的霹雳声,锦素呼吸绵密悠长,已在梦中。苏聿望着无尽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