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险几分?都尚未可知呐。”
拂冬劝道:“其实奴婢觉得,咱们现在的日子也还能挨的过去,咸福宫里目前只有小主住着,也算是半个主位娘娘了,何必再去争宠争嫡呢?”
瑞贵人伸着三寸长的水葱指甲敲击着靠椅扶手道:“今日是这般光景,那往后呢?保不准明个儿就来位货真价实的主位娘娘,我岂不又得寄人篱下的生活着,与其那样被人颐气指使、卑躬屈膝的,还不如放手一搏,争个一宫主位来的痛快,既然我没有全贵妃那般天生的飞凰命数,便只能靠自己跃上枝头了。”
绥万邦的院子里放了些黄花梨木药匣子,蓉烟和佩儿正弯着腰挑拣些药材摊在苇席上翻晒着,阿木尔的气色最近倒是保养的不错,脸颊上虽然未施粉黛,却有着两抹淡淡的红晕,她撩起门帘向蓉烟招了招手唤道:“蓉烟,过来。”
蓉烟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至门前说道:“小主,你怎么出来了?院里的太阳毒的很呐。”
阿木尔笑道:“前阵子暴雨不断,房间里的地气潮湿的很,我也想同这些药材一般见见阳光呢。对了,之前就听说咱们房里的紫河车都用完了,现在可还领着了。”
蓉烟眉心蹙成了峰峦曲折:“说起这事也是恼人,小福子每次都拿着太医开的药方去寿药房抓药,可偏偏就总是少了紫河车这一味,虽说这是稀罕名贵的药材不假,但也不至于连个一片半钱都拿不出来呀。”
阿木尔道:“听康太医说,这紫河车俗称‘人胞衣’,是孕妇和婴孩滋补的良药,之前我动了胎气,就是因为身体羸弱虚损的缘故,可是自从服用了它半个月样子,便感觉身体就舒服多了,前两日皇上已晓谕六宫,承乾宫的那位再孕,为要天家添丁添福了,这寿药房一直是她统管的地方,估计像这紫河车之类的稀罕物都被扣住自己独享了。
蓉烟道:“若真像小主说的这般,只怕奴才们再去多少趟也是无济于事的。”
阿木尔笑道:“反正我闷在屋里也憋屈的难受,这样,你叫上小福子同我去寿药房,我亲自去北五所那讨东西去。”
蓉烟心疼道:“奴婢无能,还要劳驾小主乘着三伏后的秋老虎外出,唉,只是想要讨来紫河车,也只能小主亲自前去才能让药方里的奴才卖个面子了。”
阿木尔道:“我也就是赌赌运气,全贵妃恩宠正盛,皇后娘娘都要让她三分,若是她亲下的均旨示意寿药房不给旁人药材,咱们呐也没个法子硬和他们要,不然,
准给自己添气受,走吧,就当是活动活动身子了。”
乾东五所的宫道上来来回回的走着忙碌赴差的下人,因为是奴才们务工守库的地方,所以平常鲜有嫔妃们踏进这个卑下低微之地,阿木尔那一袭绿缎绣芍药纹长袍扎在其中分外惹眼,衣服上密绣着粉白色的芍药花朵,花蕊上还有数只凤蝶展着翩翾粉翅在曼妙采粉,这些均是以弧形反抢针一针一线的刺上去了,远远望着跟了有了生命灵气活物一般,下人们纷纷避开中间的行道,退居至墙根处向她低头行礼。
小福子一路都小心翼翼地扶着阿木尔,生怕她摔了碰了,所以三人走的也是闲庭信步,分外的惬意,寿药房的朱红两开门仅留了右边一侧供人进出,生是有种闭门不待来客的味道,隐约得还传来缕缕凶横斥骂的声音,阿木尔款款的走上台阶刚欲踏进门槛,一黑影直溜溜的迎面扑了个满怀,这毫无防备的撞击,哪里还来得及躲闪,尖叫着应声倒下去,蓉烟和小福子赶忙一个拉住胳膊肘,一个死死的用双手托住,这才让阿木尔踉踉跄跄的站稳脚跟。
三人惊魂未定之余看了看那方才的身影,原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祥妃宫里的彩鲩,这婢子也是吓的面无人色,颤巍巍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像个受惊的白兔似的抖个不停:“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无意伤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