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仔细,皇上送来的山珍野味也不和哀家说上一声,这若不是你提醒,哀家可就要白食了这一番孝心了。”
刘佳氏与太后在深宫中相处了数十载,对她那种狐疑谨慎的性情可以说是了如指掌,陪笑道:“太后真是抬举臣妾了,臣妾不过就是对这些个上好地吃食颇感兴趣,所以才想的多些,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心思。”
太后也不再与她作答,对身后站着的梵暋道:“可以让人将余下菜品端上来了,你去传膳吧”梵暋应声后出了配殿跟司膳太监交代后,就听得那为首的大太监对远处高声喊道:“传膳!”
紧跟着鹄立于徽音右门的太监闻声后也对着长道的人进行通传,一时间回声此起比伏,连绵十数声,直至南所的寿膳房,约是过了片刻工夫,就有六七个太监捧着鹤纹朱漆盒排列整齐地朝配殿走来,司膳太监一一取出饭盒中里的菜品放置于明间地四张膳桌上,梵暋紧跟着小心翼翼地为太后及刘佳氏、绵祈依次布菜,一时间膳桌上搁满了足有四十来品佳肴汤羹。
刘佳氏望了望这般丰盛隆重的用膳之景,羡慕不已:“眼下大清国崇尚节俭,圣上觉得祖制晚膳一百二十道菜式太过铺张靡费,所以便让御膳房给减少至三十二道,臣妾听说即便是这样万岁爷自己还下令每餐最多也就上个二十五六样菜品,而我们这些前朝妃妾自是也响应新规号召,每餐仅用十余品,而太后的寿膳房却受皇上亲典可以不受新规限制,臣妾眼见这么多美味珍馐实在是羡慕您饱有口福呢。”
太后微微地笑了笑;“能有什么口福,哀家年纪也近中年,肠胃时常胀气也吃不了多少,这桌上的大多荤腥闻着味道都觉得难受,更别说咽下肚了,你要是觉得有什子东西喜欢吃,我让膳房奴才直接给你送到寿安宫便是。”
刘佳氏摇了摇头,眉眼里透着一股子重重心事:“臣妾感谢太后的赏赐,只是恐怕您赏赐送来,我亦是无福消受的,庄敬的额驸身体染病数年,近几个月来恶化的好生厉害,恐怕到不了年底就要驾鹤归西了,臣妾一想起自己的女儿整日里担惊焦虑,身边又没有嫡亲子女照料陪伴,如何能有胃口进食饮茶呢”
太后闻言道:“庄敬嫁给科尔沁郡王已近二十载,说来也是奇怪,直至现在都没能生下个一男半女,若是这索特纳木多布济哪一日一命呜呼,这博尔济吉特嫡支可就要绝后凋零了。”
绵祈听到博尔济吉特五字立马变得关切起来,手里捧着茶盏,静静地聆听她们的对话,刘佳氏神情转瞬黯然不悦:“太后娘娘说的不错,当初先帝赐婚庄敬下架给这科尔沁郡王时,臣妾便很是不看好这门亲事,这索特纳木多布济年长公主十五六岁,且身子骨向来不太硬朗,虽说出自蒙古大族,但是博尔济吉特氏早就日落西山了,不然也不会皇帝一登基就把他从顾命老臣的位子上给拖下来,眼下失去了威望权势不说,还拖着个将近花甲之年的病体,当真是委屈了庄敬。”
太后叹息了一声:“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索特纳木多布济再不济,也好歹出生名门望族,先帝当年也是看他根基深厚,世代忠良所以才将三公主下嫁科尔沁,之后也让他在御前行走,临终授命,倒也没辱没了你们娘俩,有什么可抱怨的,再说了,即便嫡脉不济,不还有分支旁系撑着家门吗,多多栽培倒也不会落个门楣坍塌的处境。”
刘佳氏垂头苦笑,两鬓花白的银发及古柏年轮似得额头细纹在徐娘半老,风韵雍容的太后面前对比的格外苍凉突兀:“臣妾自然是不敢质疑先帝的旨意栽培,只是怪这博尔济吉济特族人实在是不争气。想当年满蒙联姻,有着天家的帮衬,他们族中何等风光,离这九重天也不过是三尺之距,反观现在竟混成了这副模样,前些日子推荐他们五服之中的旁支家女进宫,以为能承的圣上恩宠,让他们一族能够再次出人投地,可结果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