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我见姑娘穿的是藤底云头鞋,应该不是给人打杂跑腿的寻常婢女,论起来皇兄的贵人嫔妃与我乃是平辈,无需在意这些琐碎礼数。”
阿木尔黯然垂眸,寻思着眼下好不容易遇到个活人,还是提着明火宫灯的七尺男儿,若是请他帮忙,送她离了这阴阳道那便再好不过了,只是男女大防,二人身份有别,怎可同行。
绵祈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动地说道:“姑娘,眼下这个情况你已经动弹不得,如是再耗下去,天若降下暴雨,你定是受罪不起,此刻四下无人,姑娘若是不介意,我陪你出去可行?”
阿木尔虽说有些避讳,可是碍于绵祈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只得应允:“那便麻烦王爷了,我腿脚不便,请您托着我袖口袍襟,慢走便好。”
似是天公不遂她心愿,夜空闪过一道紫色树枝纹似的闪电,耀得阿木尔双目一白,紧跟着轰雷炸响,暴唳打破了东筒子道的阴诡沉静。
阿木尔被突如其来的电闪雷鸣惊地身体遽然一抖,旁边地绵祈赶忙蹲下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柔和地安慰道:“别怕,别怕,本王在这,没事的。”
绵祈虽说人长的英气健硕,但是声音却是苏软温煦,底气中带有一丝空灵,让阿木尔此时受尽折腾的内心迅速的平稳下来。
阿木尔的脸像一块被烧火钳敲打过的薄瓷:“让王爷见笑了,我这会子实在是惧怕极了。”
话音方落,就有细密松针似得雨点子滴滴答答落在了他俩脸上。
绵祈见这天色恶劣,赶忙说道:“姑娘,眼下小雨稀疏,此时赶路倒也无妨,若是待会云密雨稠,那将倍加难行了。”
阿木尔此时也是焦急:“王爷,我眼下便是由你托扶也是行不快的,若是因为我而让您淋雨,我岂不罪过了,这样吧,你快些出了这巷道打发个奴才来帮我便是。”
绵祈怎么可能会丢下一个崴伤的女儿家于这雨打风吹的暗道中于不顾,他果断地说道:“姑娘,我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陈朱理学了,来,你趴在我背上,我送你回居所。”
阿木尔犹豫片刻,眼神不经意间和绵祈四目交汇,这一瞬,二人的内心均起了波纹状的涟漪,绵祈有股子说不上来的滋味,咽了口唾沫,喉结和心跳上下拨浮,阿木尔也是羞红了绯颊,自耳根到后颈火热闷燥。
绵祈扭过头,身子呈半蹲状道:“姑娘不必害羞,我…我不是存心逾矩,更没有旁的非分念想。”
绵祈只觉得后背一沉,阿木尔那双纤手搭在他的双肩上,绵祈起立,用胳膊肘托起阿木尔的下半截身子,两个手握于身前,避免抚摸倒她的双腿,但是劲道却是孔武有力,宛如枷锁似得不让她倾斜坠落,就这样二人便怯生生得向巷道口走去。
阿木尔趴在绵祈那宽厚的肩膀上,隐约着能听的他的鼻息和呼吸,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油然而生。
阿木尔打开了话匣子问道:“王爷既是要去寿康宫或是养心殿为何要走这个阴森小道?”
绵祈换了口气回道:“我今日乃是阔别数年后第一次回宫,便去了奉先殿给先帝敬香,这东筒子巷与那相连,所以便抄了这近道往返了。
阿木尔复又问道:“那王爷为何不带着侍从,只身一人走这阴阳路不觉得胆寒瘆人么,我反正是吓得不轻。”
绵祈稍稍侧了脑袋笑道:“奉先殿是皇家宗室祭祀列祖列宗的地方,寻常人等不可进出,所以我就干脆没带侍从,不过姑娘也别老问我,我一个铮铮男子途经这里倒也无妨,倒是你,孤身溜进来弄的这么狼狈。”
阿木尔吐了吐舌头,嘟囔道:“我也是听说了这地儿的异闻,所以想探个究竟,谁知道天色一黑,就吓破胆了。”
“哈哈哈…,你倒是贪玩,不过我以一个居住于宫禁十余载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