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尔:“静贵人方才可听到了些什么?”
阿木尔瞅着她的眼神直觉得后脊发凉,垂下眼眸接话道:“嫔妾只听到娘娘在和贝勒闲话家常,至于再说些什么?嫔妾一概不知。”
和妃微微松了口气:“本宫知道你听到了些浑话,可是你毕竟我钟粹宫里的人,今日多罗贝勒说的一字一句都不能外传,若是被他人知道了,本宫绝不会叫你好过!”
阿木尔忙应声道:“嫔妾委身于钟粹宫殿檐下,定当遵循娘娘的旨意,决口慎言。”
和妃瞥了她一眼,上翘着嘴角笑道:“你来本宫这里做什么?”
阿木尔平复了下紧张的神色:“娘娘,嫔妾在耳房里清点物品,发现绥万邦少了二十五斤红萝炭,嫔妾估计是下人手杂,不小心把红萝炭都给送进正殿库房里去了,所以特来请示娘娘,容嫔妾去库房里找找。”
和妃眉毛一挑,扫了阿木尔一眼:“眼下已经入春,这种取暖的红萝炭基本上也用不着了,况且静贵人年轻力壮,何需烧火供暖?那炭本宫先代你收着好了,等今年立冬,你再取出来烧也不迟呀。”
阿木尔见和妃存心不愿退还,哪里还敢继续索取,只得顺从:“既然娘娘替嫔妾保管,自当感激,无话可说。”
和妃起身道:“行了,没什么事就自个儿回房里老实呆着吧,以后还是少来本宫这里走动,毕竟这钟粹宫正殿可不是一介贵人可以随意进出的。”
阿木尔回到绥万邦时,旁边的泉子见她神色很是难堪,忙上前扶着……一旁的佩儿虎着脸,不服气的说道:“哼,说什么入春了就可以不用点炭取暖了,最近地气的确是上来了点,可是每日到了后半夜依旧是寒泠泠的,我说她宫里的下人为何平常在小厨房里做菜烧饭都用的是红萝炭,原是把咱们绥万邦的东西都给克扣走了!咱们小主怎么说也是位正儿八经的贵人,和妃怎么能如此咄咄逼人!”
泉子搀着阿木尔的手道:“奴才听说这和妃过去只是孝穆皇后身边端茶送水的丫鬟,后来还是趁皇上酒醉不省时做了男女之事,次年便生下了大阿哥,不过皇上一直以大阿哥是奴婢的孩子为耻辱,素来不喜欢他们母子俩,这多罗贝勒的爵位还是嘉庆爷在世时给封的。”
佩儿不屑地说道:“我说她为何那么在意她儿子的言行,没有皇上的恩宠,没有家世背景,全依靠这多罗贝勒稳固她在宫里的地位和将来的命数了。”
阿木尔扬了扬手,示意他们噤声:“你们两给我把嘴巴闭上,虽然咱们是在自己房里,但是总归是在钟粹宫门闱。别忘了,刚刚和妃是如何威胁我的,如今我人微言轻,气不过也只能受着。对了,你们今日在正殿里的所见所闻绝对不可以捅出去,一旦外面起了非议,和妃定会和我过不去!”
佩儿和泉子见她心情不悦,都敢再继续嚼和妃的舌根子,都诺诺答应默不作声了。
敏珈到寿康宫时已是晌午,便和梵暋一道伺候着皇太后用膳。恭慈皇太后是嘉庆爷的继后,今年也不过就四十有三,比道光帝仅大了六岁而已。
敏珈暗暗的端详了她,到底也是经历过二十八年的宫廷斗争生活,虽说风韵犹存,但是还眉眼耳鬓多少还是留下来些岁月的痕迹,她身上穿着石青绸缎八团相逢单袍,头上戴着鎏金翠镶红玛瑙凤钿,看起来很是庄重和老成。
太后对身旁正在布菜的敏珈说道:“你阿玛容海近年来可还好?”
敏珈怯怯回道:“劳太后娘娘挂心,家父身体康健,仍在广东尽心尽责的为朝廷效力。”
太后道:“他也是不容易,哀家的内侄和你姐姐婚配,也是把那拉氏和赫舍里氏两家荣耀给绑在一起,你阿玛多做点贡献,也算是为两族多挣一份前程。”
敏珈不敢正视太后,耷拉着眼帘回道:“家姐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