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虎原本想的是,就这么悄悄去,再悄悄地回,哪知道一下子又来了四个人。
如今八个人走在一起,已然成为了一个作战小分队,想要掩藏身份,并不容易。
此时,再将一枝梅等人赶回去,已然不可能了。
正当萧凌虎考虑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之际,先前那个被鬼子追击的军官从远处走了回来,他自然知道是谁救了他们,所以跑来向大家道谢。
当这个军官走到近前,萧凌虎、易伟和林惊寒都不由自主地叫出了声:“冯熠!”
不错,他们都认了出来,这个已然憔悴不堪、浑身是血、一脸疲倦的军官,竟然会是冯熠。
冯熠,正是萧凌虎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也是他们那一期陆军军官学校毕业生中,成绩最好的一个。
冯熠学的是炮兵,易伟学的是工兵,萧凌虎学的是步兵。
萧凌虎清楚得记得,冯熠在教导总队里,担任着炮兵连长的职务,应该是跟着炮兵行动的,怎么会独独落到了后面,还被鬼子追杀呢?
淞沪会战后,炮兵是第一批撤出的部队,军委会最值钱的东西,就是那些从国外进口的大炮,哪怕是把炮弹打光了,也舍不得将大炮丢弃。故而,在眼见着大战就要失败之际,陈诚当先地命令各军,先把炮兵安排着退往吴福线布防。
冯熠也认出了他们,对着萧凌虎和易伟叫道:“虎哥!伟哥!”。
只是,当他看到林惊寒,刚刚还带着一份惊喜的脸,马上又收拢了,淡淡地道:“原来冷家大少也在这里!”
林惊寒道:“你应该知道,我已经不姓冷了,我姓林!”
林惊寒早就已经与南京冷家一刀两断,他改用了母亲的姓。
萧凌虎知道冯熠与林惊寒的芥蒂,当初他们曾是情敌,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也各自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妻儿,但是这份恩怨却从未消除。
他赶忙打岔道:“小熠,你怎么落到了最后?”
冯熠这才道出了原因。
原来,他的炮兵在会战中,几门大炮尽皆被鬼子的飞机炸烂了,失去了修理的价值,于是他们的长官把他们编到了作战部队中。
但是,他们的部队还是在撤退的时候打散了,他们又累又饿,昨天晚上跑到对面的村庄里休息一下,又找了些东西吃,原本是想要追着后继的部队退去,哪知道却遇到了这股突然出现的鬼子小分队。
鬼子把他们阻在村庄里,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冲将出来。
“刚才被你拖着跑的那个人呢?”萧凌虎问。
冯熠黯然道:“他已经死了!”他说着,指了指公路上的一具尸体,十分得难过:“他是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同袍,我舍不得就这么丢下他!”
萧凌虎知道,冯熠是一个十分重情重义的人,他甚至会为了一条狗的死,而伤心一年。
“别人呢?”易伟看向公路,刚才出现的那些国军都已经不见了。
“他们都跑了!”冯熠道。
“他们不是你的兵吗?”
冯熠摇头道:“我跟他们好多人都不认识,只是在撤退的时候,碰到一起的!”
“小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萧凌虎问道。
冯熠看了看他们,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道:“我也不知道,只能跟着大部队撤退,走到哪里算哪里了!”说着,又问着他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萧凌虎看了一眼易伟,告诉着他:“我们准备去松江!”
“什么?”冯熠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连忙道:“那里可是鬼子最先打下的地方,你们往那边去,不是要寻死吗?”
易伟忙解释着:“我要去那里寻我父亲,他带着他的东北军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