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子,八个人。夏芷白与苏月胧一条长凳,少女朝夕与少年和泽一凳,苏秋寒与唐临,以及对面一披着袈裟的和尚与长发女人。
桌上没有菜,只有一壶酒,没有杯子。
苏秋寒悍然出手,直袭酒壶。
和尚动作不慢分毫,一把握住对面伸过来的手,道:“来者是客,施主应当礼让。”
苏秋寒不做退让,握住酒壶把手,:“出家人不能喝酒。”
和尚左手立于胸前,“阿弥陀佛,贫僧已不是出家人。”
苏秋寒斜眼冷笑,“假和尚。”
和尚面不改色,“佛在心中即可,何须默守陈规。”
苏秋寒:“无规矩不成方圆。和尚不守八戒,与寻常百姓何异?”
和尚出其不意发力,想夺过酒壶,没能得逞,“众生皆可成佛。”
眼见这场争辩要无休无止的扯下去了,夏芷白起身,左手压住酒壶顶端,左右各看一眼,“放手。”两个人略作犹豫,先后收回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得罪了这位,大概就不是现在喝不到酒了。
酒壶争夺事件刚拉下帷幕,苏秋寒身边的唐临一拍桌子,“抗议,为什么我要坐在这穷鬼的旁边?”
夏芷白采取了无视的手段,右手背支撑脑袋,开口道:“他和傅云瀚不在,这次的祸水宴只有两张请帖,而你”夏芷白看向苏秋寒,目光里是询问。
“无妨,稍稍化下妆就可以了,这么多年了,百花楼总不至于还盯我盯的那么死。”苏秋寒变戏法般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两撇胡子,用手指沾口水抹了抹背面,沾到了上唇之上,配合着下巴没有刮干净的胡渣,看上去很是猥琐滑稽,然而其本人却还不知,笑着问道:“如何,是不是很帅?”
夏芷白果断采取一贯的手段无视,一旁的和尚忍不住闭眼默诵一句口号,唐临和少女捧腹狂笑不作答,少年依旧是憨厚不语,反倒是和尚身旁的女人开了口,“我觉得百花楼的人不会让狗进去的。”
“呦呵,这是出来为自家男人报仇了吗?”苏秋寒嘲讽道。
女人长的颇有几分姿色,扔到大街上大概是能够在一群人中瞬间抓住男人眼球的那一类,只是在女人的右额头处有一道自头顶蔓延到眉头的疤痕,在这张精致的脸上,疤痕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夏芷白左手敲了敲桌子,“那这次就秋寒、法浩和我三人去。”
聚坐在桌上的人有八个,其实参加这场讨论的只有四个,朝夕与苏月胧纯粹就是来凑个热闹,少年和泽呢,大概只是因为朝夕在这里,所以他也想要在这里而已。
“这里正好四个人。”女人争议道。祸水宴的受邀人可以携一名亲友入场。
“媳妇啊。”和尚突然握住了身边女人的手,“等我回来。”
女人略做犹豫,还是点了点头,既然自家男人说了要自己等他回来,那么他就一定会回来,出家人从来不会打诳语的。
距离宴会还有段时间,既然事情商定下来了,那么也该散开各自做各自的事了,夏芷白第一个起身,进后厨前倒是被苏秋寒拉了一下,询问昨天收到柳家请帖的事。
“你不是已经做出回应了吗。”夏芷白用陈述句的口气说出了这句反问句。
苏秋寒看着夏芷白离去的背影,哂笑道:“呵,女人呐。”
“啧,好酒。”眨眼间,和尚法浩已经拿过那壶桂花酿,直接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喂喂喂,假和尚,给我留点啊。”
南兴城四通八达的地理优势,自然而然受益最大的是商业。除去那有天子坐镇的长安城,各地人都会经过的南兴是大唐当之无愧的第一商业之城,在城里好好逛逛就能发现,这里有着世界各地的物件。说起了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