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她支支吾吾的说着些什么。
“嗯。”他的回答依旧像往常那般清冷,简单,不掺和任何的杂质。
躺在床上的她急忙想要起身。
原本在门外的声音,瞬间就到了她的面前,“伤还没有痊愈,不要乱动。”司堇安语气里似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平静,亦或许是距离感。
“谢谢。”她费力的从嘴巴里挤出了这两个字,虽然她并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何人,但是她知道这几日一直是他在给她疗伤,所以每每醒来闻到这股清香她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而他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走到一旁的案牍边坐下,看着手边的药草闻着,尝着,然后写着。
她努力的想透过缠绕在她眼前的纱布看清楚一旁发出轻微声音的人,而这一切只是徒劳,她的眼睛只要一专注就生疼,所以在她眼前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她刚要说话,就惹来一阵咳嗽。每每她想说些什么,喉咙就传来一股刺痛,而她所能庆幸的只是每一次的疼痛感都在减轻。
“把药喝了!”一直以来的语气都是如此的生硬。
可是他的动作却都是轻柔的,将药慢慢的吹凉,送到她的嘴边,她模糊的看着这些连贯的动作心里竟有一丝暖意。
“你知道我是谁吗?”喝下最后一口药的她,艰难的开口,却只是发出了蚊蝇般的声音,常人根本听不清楚。
“不知道。”如此冰冷的感觉让她感觉刚刚的那一幕只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他的态度总是飘忽不定。
“那你……是?”她嘶哑着声音问道。
“司堇安。”他的语气中有了些许的柔和,却摆脱不了那份疏远。
他一勺一勺的将碗里的药送到了她的嘴边。“你休息吧。”
“能帮我在旁边续一盏蜡烛吗?”看到一旁摇曳的蜡烛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转而看到眼前模糊的身影,她又弱弱的补充了一句,“我怕黑!”
他走到一旁将一盏新的蜡烛燃亮,便离开了。
她的眼睛蒙了一层纱布,微弱的烛光在她的眼前摇曳,让她的心有了些许安稳,这一觉睡的很香。
“你来了?”空气中淡淡的清香,她便知晓是他,只是今日的她喉咙并没有了前日那般如刀割般的疼痛。
他走到她的身边,将手搭到她的脉搏上,“你的纱布可以拆了。”
她点了点头。
将她扶起,只见他动作轻盈,轻柔的解着她身上的纱布。
在只剩下一层的时候,他停下了动作,又将她头上的尽数解开。
她有些怕光,她下意识的攥住了他继续想要扯去她眼睛上纱布的动作。
“在黑暗中呆久了,怕光是正常的。”他的声音很小,像在对她说,却又像极了在对自己说。
她听到他的话,慢慢的放开了抓住他的手,司堇安将最后一层纱布拿开,她缓了好久,才敢慢慢睁开眼睛。
在她睁开眼睛那一刻,司堇安起身,背对着她,“剩下的,你自己解,桌子上有衣服。”
她看着眼前人的背影,高大挺拔,却总有透着一股与世隔绝般的味道。
她还没有完全恢复,解开身上的纱布对她来说有些吃力。
司堇安走出草屋,深呼了一口气,他抬起头,看到的只是将草屋遮盖住的大树。他想要寻找一丝光芒,却在碰触到光的那一刻缩了回来。
是啊!在黑暗中待的久了,会怕光。
当初他在这里盖这间草屋,无非也是因为,悬崖和这棵百年大树将光都牢牢的遮住了。
司堇安从腰间取下一把玉箫,将其凑到嘴边,轻轻的吹奏,旋律随着他嘴巴在玉箫上的移动,倾巢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