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不到一丝能活下去的希望。

    “听说……你队里还没人？”齐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

    齐瞰叹气：“算了，你跟我来。就凭你攒人，十年恐怕都集齐不了。”

    “是。”

    “那个，父亲……我觉得这里应该不会有人入伙。”齐洛北发愣。

    “为什么？他们都是精英。”齐瞰问。

    齐洛北苦笑：“可是，我的小队伍而已，这么……这么强有力的壮士。”

    面前一排为强壮的步兵，个个虎背熊腰，齐洛北得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们的眼睛，但对于齐瞰而言，并不算难事。

    “弓箭手？”

    齐洛北摇头：“我实在不明白在场地不开放的森林里需要弓箭。”

    “要求还真多啊，小子！”齐瞰笑骂，“那你准备怎么样？工种就这么多，火铳什么的又进不去，骑兵更是一样，自己看着办吧，我最多帮你到这儿。”

    齐洛北想了想，说：“父亲，我想到城里搜罗下。”

    “天黑前回来……”

    “是。”不管怎样，自己的小队实力一定得足够，不然究竟是谁帮助谁啊？齐洛北想，这也是不那么快死掉的一种好方法了。皇城中卧虎藏龙，他还不信找不到几个高手跟他混了。

    他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来到地方。大街小巷，摩肩接踵的人，玲琅满目的货物来自五湖四海，蓝眼睛，金头发的外国人也络绎不绝。

    “真的……好热闹啊！”

    齐洛北忽然看到一家茶楼，两层阁楼，一楼搭戏台，二楼坐观客。他如着了魔似的走了进去。

    “不会吧？这只是一个茶楼？骗人啊！”齐洛北嘴角抽搐，发自肺腑的感慨，“这豪奢啊？我是该说将军府实在是太节俭了吗？”齐洛北不知道这些年他都活到哪儿去了。

    “诶，这位小兄弟。今天刚来我们这儿？”一个看客带着十二分友好，问。

    齐洛北还从未被如此称呼过，愣愣地：“啊，是。”突如其来的口吃显得他有点呆头呆脑。

    “来来来，到我们这儿来！”那看客招呼着，旁边一群人也跟着一块儿起哄，见着个新人看起来还是富家子弟，不能捞点好处至少也要搞好关系。

    “人多热闹……”

    “就是就是。”

    齐洛北正想过去，突然又停住，要是忘了时间人没找够，今晚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吧？他对这世俗知之甚少，那些人满是堆笑的脸他也看不清。

    犹豫间，下面的戏台上出来了一名绝色少女，少女白皙的皮肤不需要任何香粉涂抹，倾城的绝色不用一点胭脂，宽广的水袖招摇，膝下卧着一把琴，上好的木料雕琢着孔雀的尾羽。少女不说话，但她的眼睛在说话，抬眸刹那间，天地间的日月星辰仿佛囊入其中。

    齐洛北张了张嘴，愣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周围的刚才还在试图拉拢齐洛北的人一下子疯狂了，一个个叫喊着，不顾形象地挥舞着手臂，甚至跳上桌椅板凳去喊少女的艺名——抚莲。

    “我记得这里应该是茶楼吧？怎么好像是进了青楼？”齐洛北震惊。

    “喂！”

    齐洛北猛然回神，看向说话的人。那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手腕上系着一条红绳，他想那应该是用来辟邪的。少年的目光懒懒的，眼皮半耷拉着，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少年独自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似乎在等什么人。

    “喊我？”

    “不喊你喊谁！”懒洋洋的声音，哪怕再犀利在他口中都变得软绵绵得好像一巴掌拍到棉花上。

    齐洛北好奇，在这里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会这样说话吗？

    “我，申介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