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就能够辨认。
齐璐芸着了一身鹅黄色长裙,手持一把团扇,想必刚才是去和那群所谓的朋友们玩去了。这是不是是父亲与权贵们搞好关系的手段?自己经此一战竟然敢疑虑自己的父亲,他也算是长能耐了。齐洛北苦笑了一下。
“什么事?”
齐洛北看向来人,漠不关心地,他不想在这种事上有过分的纠缠,又仰头望着没有星辰的夜空,只有一轮弯月带了层薄纱似的挂在空中。
“没什么啊……”齐璐芸面带微笑拈了拈自己的发梢,“大哥,恭喜。”
“恭什么喜?”齐洛北长叹,“三妹,夜深了,天凉,回去吧。”
齐璐芸睁大眼睛,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也没说。她垂着头,脚尖相互抵着。
“回去了。”齐洛北站起身。
女孩眼眶中有泪水在流转,她撑着不让它们落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无语凝噎。
他不知道,当她得知他要上战场时如五雷轰顶的表情;他不知道,当她听到他得胜归来时喜笑颜开的神态;他不知道,当她看到他回到府中时热泪盈眶的样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齐璐芸委屈,她知道这是没有结果的,却不由自主地想要得到。她知道齐洛北不会对她产生那些杂念,却……
齐洛北转身看了看齐璐芸。无奈,走到齐璐芸面前,把肩上略显厚重的外衣为她轻轻披上。
“回去了……”齐洛北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两行清泪滑落,女孩抬起头,望着长兄越走越远。她用手绢抹了抹脸,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好。”
“小姐,小姐!”丫鬟从远处跑来,呼呼地喘气,“也不跟六儿说声……小姐?您……”
齐璐芸摆摆手,抹抹眼角说:“凉了,回去吧。”
齐洛北躺在床上,已经很累了,却没有一丝睡意。两眼瞪着天花板,枕在自己小臂上。
“现在若是要到母亲那儿请安是不可能的。果然,是被那群人给烦得蒙过头了。”他想,“现在脑袋清醒得简直能再背一篇古文。睡觉的可能性极低。练枪?算了,我也没那么勤奋,也没心情……笛子?好久没碰过了,扰了府中人休息可就不好了。”
“那就跑远点儿?明天可能会挨吵。早点回来不就行了?万一父亲这时回来了明天就惨了。”齐洛北翻了个身,内心在争辩,“哪有那么多万一?只要不耽误时间就好。”
齐洛北翻下床,拉开柜中一层,一把晶莹剔透的玉笛静静地卧在里面,光辉流转。这据说是母亲的嫁妆之一,但母亲却在他小时候将这把笛赠予他,为了回应母亲的好意,他跟着洛蓉练了一段时间。
他伸手握住玉笛冰凉的笛身,就着微弱的月光,点点流光溢彩。
齐洛北几个翻跃,跳到屋顶上,夜风扬起他的衣角,一缕悠扬的笛声随风起,婉转而跌宕,一同他此时心情。笛声一圈圈荡漾开去,给午夜又添一抹凉意。
真可怕……夜深人静时的将军府竟然如此清寂,仿佛只有他一人在这人世上。齐洛北想。他还从未在夜晚看整个将军府,只有廊道的灯笼还亮着,好像一串璀璨的链。外城的店铺还有几家还在营业了,街上空无一人。
齐洛北站在屋顶上,拿笛的手垂了下去。他发现,府中并不是所有人都回屋了,还有……
他收起玉笛,小心翼翼地在屋檐上快速奔走。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剑,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究竟还有谁?”他想,眼看着那一闪而过的人影隐没在夜色里。他脚步一顿,矮下身四处张望。
“那是父亲安排的护卫吗?看起来……不对,衣着不对!”齐洛北皱眉。“难道……”
他越想越心惊,不由得再次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