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暖的。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呦喝叫卖的小贩,文人秀才在桥上对着诗文,街头艺人在街头拉着管弦……外城这小小的地方,仿佛要把这凡尘俗世的一切都展现出来。
少年漫步在形形色色的人群中穿梭,逆着人流方向走。他一直低着头,墨色的兜帽遮住了少年的脸,深色的袍子罩在身上,这身装扮在白天自是得到了许多的注目礼。
他径直往前走着,直到一个拐角处,进入一条幽暗的小巷子里,在外城这如同迷宫似的小路上,少年没有一丝犹豫和停留,仅仅是埋头疾走,靠着直觉闭着眼都能到达他的目的地。他不断地在不同的小道上奔走,虽然这看起来他很难到达终点,但,这是他所知道到那里最近的一条路了。
终于,一道牌匾悬在少年头顶,他停了下来,在这一家名叫“金戈坊”的,看似破烂不堪的武器店门口站住。他轻轻叩击那几乎要倒掉的木门,几声过后,“吱呀”一声,他推开门,踏进店内。
这是与其门面截然不同的景象,杀伐之气?这里谈不上,书卷之气?也说不来。
坊主坐在靠窗的几前,柔软的笔尖染了染墨,他在画一幅山水画。他好像没看到有主顾进入,还在握着笔不带停顿地勾画着。过了好会儿,等少年浏览完所有兵器一遍后,坊主才抬头望了望少年,又低下头。
那是一张年轻的,俊逸的脸,明亮而澄澈的眸子中锋芒一闪。
“怎么了?”略带不耐的声音响起。
少年来到坊主跟前,抹下兜帽,他站得笔直仿佛学生面对老师一般。
“坊主。”少年躬身递上一封密件。
“在这里别那么规矩,有话就说啊。”坊主仍低头描绘。
“坊主,这是大将军的来信。”
坊主听到“大将军”三字才抬起头,接过密件,万般无奈地挑开密件的烙印,细细读下去。
坊主看了半晌,少年也站了半晌。
“好嘛,这下乱子可是大了,该高兴的时候到了。”坊主气定神闲地抿了一口茶。
少年说:“坊主,还有事吗?”
“没什么了,麻烦你了。”口中道着麻烦别人,语调却轻快异常,少年却并不在意。
“昤昽,先回去吧,此次任务完成不错,到时候赏金会发到你手中的,不必担心。”
昤昽二话不说戴上兜帽,转身就走。
待昤昽离开许久,坊主沉思了一会儿,拿起笔蘸了蘸墨,抽张纸,着笔。
往后的一天天,日子就这样看似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风起云涌,花开花落。
时光如梭,编织着人生,编织着这繁华背后的秘密……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这一年少年十二岁,正值青涩的年纪。看过了十二年的春去秋来,少年内心也多了些东西。
演武场上,一如既往地挥舞着长枪,只不过那长枪看起来似乎短了一些,一人一枪看起来和谐了些,但长枪毕竟是长枪,这种武器显然不符合他的身形。
“呼,还好。”齐洛北自语,清秀俊逸的面庞略成熟了一些,在依旧大汗淋漓的清晨。将军府小花园花团锦簇,清风拂过,裹挟着万紫千红芬芳的气息。
薄雾刚散,齐洛北拖着枪,缓步走回自己的屋中。
不出意料的,屋里凭空多出一个人。齐洛北虽贵为大将军的长子,却是没有侍女照料的。
“怎么又来了?”齐洛北语调极其平淡,又带有几丝无奈。他把枪放回屋里的刀剑架中,他现在要自己保管这把枪了。他自顾自地散下湿漉漉的头发,拿出换洗的衣服扔在床上。
模样清丽的女孩撅着嘴,垂着头,身着一件淡青色绸裙,踩着一对绣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