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深夜独酌的日子过去了。

    我师父，现在，在断肠谷了。

    虽然有种自己种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以至于我有点想宰了惊华。但我斗不过他，所以只能作罢。

    我在原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往我房间走去。

    这一次，刚闭上眼就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太阳高照的晌午。

    昨天本来就是劳累的一天，半夜还被惊华的毒给伤了。这一睡，时间长点，也在意料之中。

    “怎么睡了这么久？”清冷的声音传来，惊得我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

    九殿下靠床栏而立，抱着他的青玉剑，也不知在这儿站了多久。

    我将被子拉高，扭扭捏捏地道：“你怎么跑人家房里来了呀……”

    我本来还想加句“死鬼”，不过这两个字消失在了九殿下略带凉意的眼神中。

    昨天才睡过，今天就这态度？

    这就过分了吧？

    我松开攥着被子的手，被子落到了腰上。

    “九殿下，有何贵干？”

    九殿下上前一步，将我身上盖着的被子拉到脖子。青玉剑的剑柄戳到我的脸，他也没有察觉到不妥，还在反复调整被子和我下颚相符的弧度。

    等他终于倒腾好了之后，将青玉剑一收，道：“昨天那个，是于南星？”

    我在被子下的手指一僵，面色不善：“你跟踪我？还是在三更半夜？”

    九殿下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孤离得有些远了，并没有十分清楚地察觉他的气息是否和于南星一般。但看你对他的态度，该是于南星才对。”

    “对着一张看了八百多年的脸，难免有些触景生情，”我冷冷地看着他，“别说他不是家师，就算是，也轮不到九殿下来关心吧？”

    九殿下看着我，眼中的情绪不明所以。我也看着九殿下，眼中是满满的抵触。

    就在我和九殿下二人僵持之际，惊华低低的声音传来：“何菖蒲，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来我房里。”

    “男女授受不亲，九殿下还请回避。”我道。

    九殿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中不明的情绪渐渐露出端倪……看得我头皮发麻。然后留下头皮发麻的我，独自走了出去。

    九殿下怎么会有那种眼神呢？有点哀伤，有点不甘，有点不舍，还有点埋怨……简直就是怨妇的眼神呀！

    我脖子以下都在被子里，就这样还是打了个冷战。

    摇摇头，逼迫自己忘了那个可怕的眼神。起床，快速地洗漱一番，穿戴好后去了惊华房里。

    惊华从前就不爱搭理我，我害怕他不敢和他照面，他也从不曾主动和我打招呼。他叫我来，自然不是他要叫我来，而是我师父。

    结果我一进去，就看见惊华脸色阴沉地揽着我师父的老腰。

    辣眼睛！

    我师父的脸是有点男生女相，但身材还是比较颀长的，不比惊华矮多少。

    比较写实一点的描述的话，就是惊华不用低头，我师父不用垫脚，略微抬头就能来个嘴对嘴。

    惊华这个揽腰的动作，在美感上实际和两个大男人勾肩没什么差别。但他要觉得这是情趣，那就是吧……

    我不忍直视，盯着自己的脚尖，问：“什么事儿啊？”

    我师父应该也觉得惊华揽他腰的画面没什么美感，上前一步，成功使腰脱离了惊华的魔爪。

    “九重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低着头，也就看不到我师父的表情。但听他的声音，我能听出来他对九殿下的敌意。

    我在我师父身边八百多年，从不曾见他如此裸地表现出敌意。哪怕是遇见青衣那种情况，我义愤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