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澄觉得自己因为生活环境已经算是早慧的人了,没想到苏染眠比他还要早慧,小小年纪懂得东西那么多。
不知不觉间,他对她侧目相看。
“阿眠觉得我专攻什么好呢?”苏安澄饮了一半茶。
苏染眠微笑:“四哥喜欢做什么?”
他凝思了一会儿,摇头:“倒没有什么真正喜欢的,在那样毫无希望的日子里,读书也好,画画也罢,于我来说都是为了打发时光。”
她单手支颐,看着窗外幽蓝的明月,收回视线落在他身上,启颜道:“我和四哥过不了几日就要去国子寺读书,四哥喜欢什么不急在这一时,等六艺都接触了,四哥真正喜欢上了哪一门,再决定。”
前世她被幽禁在朝阳宫时也很想念书,檀容假她之意,对君父说她不爱念书,君父不能亲自来见她,于是派了张庭镇来,张庭镇是檀容方的人,自然就和檀容回复的一样了。
等她出了皇宫,回到东方家,再上天玄宗,因为比别人少读了十年书,受过诸多磨难鄙夷和嘲讽。
这一世,她成了皇后的嫡女,和其他皇女一起念书是没跑的事。
衾荒朝的男女大防针对的是成年男女,年幼的男孩女孩在一个学堂念书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一点贵胄与平民一样,不过衾荒朝实行门阀制度,平民即使寒窗苦读,鸿渐之仪,还不如一个不学无术的士族子弟有前途,上升途径没有了,底下的人民很少凭着一股热血读书的。
就是商人天南海北为了做生意需要识些字读点书。
苏安澄一想到能够和普通的皇子皇女们一样,在衾荒最富盛名的国子寺念书,心中涌起层层激动和豪情,更别谈还有阿眠和他一道了。
前世因为在学识方面受过太多苦,以后修仙的几十年里她一直孜孜不倦,据鞍读书,后来学的比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好了,就再也没人敢说话了。
现在重新回学堂读那些她早已烂熟于心的书,苏染眠不是很有想法。
她现在在想另外一件事。
衾荒三权分立,皇帝是空架子,想要收回权力不是没办法。
但这是一盘过于庞大的棋,一步错,动辄是杀身之祸。
几十年根深蒂固的制度运作,朝堂上能站队的都站了,没站的要不是没实权,要不是被罢黜,再不然夷九族。
现在她身边没有人,只能靠自己慧眼识珠,慢慢培植党羽,在朝中立稳脚跟。
虽然她幽闭深宫十年,对衾荒的了解止于道听途说,所幸是太子哥哥直到国破家亡之前都还在,对未来可用之才了如指掌。
在国子寺的那些人没有成长之前,把他们笼络在身边,然后变法立新是最稳妥最有力的方法。
毕竟现在能在朝堂上混的不是老谋深算就是老油条子。
她一个表面上的五岁小孩儿和太子哥哥十来岁的少年,不成为他们的饵食牺牲就算是艰难之举,更别谈让他们成为治下之臣。
她主意既定,就盘算着怎么把真相告诉苏安慕,让他与自己一起发掘人才,扶植人才,再收其为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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