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慕看着不高兴的苏染眠,脸色不好看,颇有微词道:“皇上有任何责罚,本宫一力承担,牵连不到公公你身上。”
张庭镇不肯松口,恭谨道:“皇上交代的事情,奴婢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苏染眠趁张庭镇不注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向殿外奔去。
张庭镇一惊,一个转身,大步流星,想去拦住苏染眠。
苏安慕斥了杵在原地的太监们一句:“公主年齿小,磕着碰着怎么办,还不去护着!”
能在太子身边当差的太监们都是个顶个的人精,一听这话立马口称奴婢该死,纷纷围了上去,无形间挡住了张庭镇和檀容的去路。
张庭镇左右突围不行,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眼睁睁看着苏染眠跑了。
锦绣心急如焚,怕苏染眠有个好歹,向太子行了一礼:“奴婢跟着公主。”
得了苏安慕的首肯,锦绣脚步生风,跟上了苏染眠。
苏染眠大病初愈,体力虚空,脚下漂浮,跑了一段路,头晕目眩,眼看歪歪倒倒的就要往地上栽。
“公主。”锦绣一把扶住她的身子。
她回头看了她一眼,勉强定了定心神道:“事关生死,我事后向你解释,你把我抱到北宫,切不可失误。”
锦绣担心她的身体,急的跳脚,见她万分郑重,泪水簌簌,咬着牙根,搂她入怀。
鹤鸣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
皇后凝视着易书中这几个墨色生香的楷字,看的久了,眼角隐隐酸胀。
心腹家令瑶光从宫女手中红漆海棠花托盘上端过茶盏,奉到皇后旁边的紫檀木香案上。
茶香缭缭,如草木清醇。
皇后放下书卷,端起镶翠玉莲瓣银盏,用茶盖轻轻拂去茶沫,茶沿到了唇边又放下了:“有什么事。”
瑶光低眉顺眼,不紧不慢道:“长乐公主醒了,林茂声派人来递话,锦兰要刺杀长乐公主,太子殿下也在场,当即让林茂声去叫大理寺监,把锦兰押入大理寺监狱。”
皇后唇角漾起冷笑:“锦兰果是蠢货。”
皇后眸光浮落,移在澄澈如玉的茶水的上:“太子怎么会在场?”
“长乐公主一醒来就让锦绣先去告诉太子殿下,然后去暴室找了林茂声。”
瑶光眼皮撩了一下,在她面上迅速扫了一眼又垂下:“有人看见锦绣抱着长乐公主去北宫了。”
皇后睫毛一扇:“到哪里了。”
“估摸着快到南屏珠桥了。”
皇后忍不住起身,屁股离塌几寸,又慢慢坐了回去:“我们等一等再去的好。”
“皇后说的是。”瑶光低头付之无声一笑:“有人恐怕早已闻到风声过去了。”
皇后啜了一口上好的狮峰龙井,口齿生香,唇角噙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阿眠不过五岁,竟有两分小聪明,知道把太子拉下水。”
瑶光在瑞金兽炉中添了沉水香,不敢在皇后面前说她的母妃本就天下少有的人物:“要奴婢说,殿下是仁善心软,由长乐公主拉着。”
皇后默默的不说话,不知是认同还是不认同。
天空翡翠般湛蓝,金光灿灿的阳光从滚滚的云层中绽放。
她的脑袋晕晕沉沉。
偶尔听到一声折翼似的鸟叫在低矮的半空盘旋。
刀光剑影,鲜衣怒马,狼烟沙场,笑靥如花,支离碎片在脑海中拥挤不堪,仿佛随时都能溢出来。
“这不是长乐公主。”一声摇曳着娇媚花影的酥音入耳。
脑中的画面一下子跑的干净。
锦绣福了福身子:“奴婢见过夫人,见过九公主,夫人万福金安,九公主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