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崔玄暐。
他们两人,是于雨中乘着羽林将军敬晖的车辆私入的,现在,他们又借用羽林军的大将和将军乘车私出。
军府中,一片肃静,门前的侍卫循例悬上了牌示,那是表示大将军已出,请谒者皆不得擅入。
在密室中,李多祚与李湛默默相对,他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李湛低声问:“大约,平安离开禁区了。”
李多祚点点头,但未曾发言。
“这些日很平静,我估计不会出什么事的。”李湛的手心有汗,显然,他对目前的情势感到紧张。
“我想是的。”李多祚低微喟叹着,望了铜壶滴漏一眼,再说,“照时间推算,应该出了外禁区,可能已从北直道转入东街。”
于是,李湛也将目光移到铜壶滴漏。
就在这时,内壁门有叩打的声响。李多祚倏地站起来,亲自去开门。
进入的是羽林将军敬晖,虽然这是早春的寒天,但他的额上依然带着汗水。
“没事了?”李多祚问,但声音微微抖颤。14
“平安出禁区,我看他们两车入北直道的。”敬晖吁了口气,“我延迟了一些时,武攸宜忽然上城来了,敷衍了他几句。”
现在,军府中的三个人因张柬之和崔玄暐的平安出外而感到轻松。自然,这只是暂时的轻松,他们真正的艰险,还在未来……
“我们要将一切都准备好。”李多祚低沉地说,“张阁老在外面已经安排齐全了,时机稍纵即逝,陛下的身体,今天比昨天好,看来,明后天会正式地治事。”
“大将军!”李湛掩抑地询问,“是不是今夜?”
“我不知道,不过,我们会在任何时间出动,在半个时辰之内达到目的。”
“嗯!”李湛的手心,汗越出越多,他讷讷地问,“宫里头,还没有消息出来?”
“内宫消息,我们不必等了。”李多祚淡淡地一笑,“陈玄礼在右衙门当值,回头,你去将这儿的事告诉他,要他准备,要他在黄昏时来此地。”
陈玄礼是羽林将军,而且是久随李多祚的部下,李多祚对他当然信得过。
“大将军,我们的车要多久才回来?如果雨停了……”李湛仍然在紧张中。
“不必怕,”李多祚笑说,“我估计,武攸宜也会回去的,他得知我们两人同府,也会走的。”
“我们一直躲在此地吗?再者,雨停了,就不能乘车……”
“雨停了也不妨事,谁会来查我们的车呢,黄昏之后,我们的车就会回来的。”李多祚微笑着,“你太紧张了。”
李多祚与李湛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陈玄礼的马车也从东宫驶出了皇城。
……
黄昏了,大雨停了。
在张柬之的府邸中,袁恕己等人在一起,他们饮酒细谈,等待着时间。
雨中的黄昏特别来得早,他们的室内已点了灯。
张柬之半合着眼,靠壁坐着,似是养神,又似在设想些什么。
时间好像是凝固了。
不久,崔玄晖派库部员外郎朱敬则到来,直达消息,他报告:“崔阁老已出发赴南衙,命在下传告相公。”
张柬之睁大了眼睛,倏地站了起来。
“敬则,你是乘羽林将军车来的?”
“是,崔阁老吩咐如此。”
“行了!”张柬之向众人拱手,“但愿先帝在天之灵佑庇,皇唐社稷,将复于今夜。”
室中每一个人都站了起来,也都拱手默祝。
“现在,我们分乘两车,大家挤着些儿,不可出声。”张柬之说时,率先走出了室门。
两辆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