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站在那里,捂着胸口,牙齿咯咯直响,明彻跳起来问她怎么了,她居然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的体内,多了好多寒气!”过了好一阵,她才勉强道。
“你不要紧吧?”
“不要紧,只是真气提不上来。我太大意了,早该料到你每天泡在里面,不可能还是原来的样子。”
明彻颇感过意不去,却不知该怎么帮她。见她艰苦地运功抵御,脸上的汗珠依然凝结成冰,不由地想:既然寒气进入体内是和热病抗衡,那热病或许能帮她抵御。
他心生一计,用父亲所教的导引术配合,在剑伤处重重一拍,体内的那股热气果然腾地升了上来,直入脑门,一个不防,差点把他顶倒。
“快!快!”
他把素雪的手指对准自己的胸口,要她施法,她摇了摇头,他便把她的腕和自己的手腕贴在一起,将热气向她体内渡去。
热浪一阵接着一阵,短短的时间似乎过了很久。素雪冰凉的手腕逐渐恢复了正常,主动甩开他。明彻晃晃悠悠地滑入潭中。
源源不断吸收了许多寒气,头脑清明,他又觉得自己生龙活虎起来,只是剑伤处灼灼发热,方才不觉得怎样,此刻独显了出来。
不知何时,素雪已离开这里,“突然间”只剩下自己,明彻竟感到有些百无聊赖,过了一阵,还不见她回来,肚子却咕咕响了起来,将剩余的果子吃光,饥火仍存,便跑去边吃边摘了一堆回来。
不知是否在“抗议”他方才的,体内的热病比以更快地升起来,他怕素雪突然回来,和衣跳进水塘驱热。
傍晚时分,她竟真的回来了。只见她从湖面的一角御剑缓缓飞来,离地不到两尺,一只手臂上提着篮子,样子十分有趣。
“师父说过,这片水域有很多古怪,尽可能不要使用法术,特别是不能张扬。你,你的情况怎么样?”说到这里,她的脸一红。
“我没事。”
“你那样,可太冒险了。你没事就好,要不然你没事就好。”她欲言又止,浅浅一笑。
这姑娘也是!原本是被自己害的,现在倒像是欠了自己情分,明彻被弄得好难为情,不知如何接下去。
她打开手中的篮子,一股扑鼻的肉香散发出来,里面竟然装了一只黄澄澄的烤鸡。
明彻这些天天天靠野果充饥,嘴里早就淡出鸟来,这顿烤鸡大餐几乎可以算是活这么大吃得最可口的晚餐了!他从小衣食无缺,虽算不上锦衣玉食,却也是个富贵少爷,后来随父母东奔西走,饥一顿饱一顿,特别在黄花村时,日日粗茶淡饭,到如今已经好几个月,如今再见肉香,怎能让他不刻骨铭心?
素雪猫食般只吃了一点,原来她现在正在修炼,和凡人不同,明彻不由地想起田橙,她可是超能吃,随时随地都能把好吃的往嘴里塞——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饭毕,天色已晚。明彻把骨头之类的就地掩埋,然后钻入潭中。素雪拿出一个铜镜,双手一旋,铜镜飞到丈许高空,伸指隔空一点,待铜镜投射下一个丈许直径的圆形光圈,她右手一挥,竟生生变出一个长条躺椅来——后来明彻才了解到,躺椅并非凭空变出来的,而是从她手腕上的须弥镯中取出来的——她把躺椅放置在光圈正中,美美地躺了上去,不过刚一躺上,又努着嘴跳下来,把躺椅移到光圈一侧。
“你也进来吧,下面舒服。正好烘干你的衣服。”
明彻暗自苦笑,他身上热度一来,正是天然烘干器,还用得着别的烘?不过还是躺到光圈中,没有躺椅,只能直接躺在草地上。
柔和的光柱如轻柔的热风,明彻越躺越舒服,不禁赞叹道:“你这是什么宝贝?还真是有一手!”
“这是我师父给我的玲珑镜,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