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来接我?”李九远远的便瞧见了门外徘徊的胭脂,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主子,大理寺来了人。”胭脂取过李九抱着的书册,凑到耳边,低声说道。
“大理寺?”李九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并未伤人的中毒案子,宫中内部调查便可了吧,何须惊动大理寺?”莫非真的查出了什么?
“奴婢瞧着不像查咱们宫中的事,”胭脂低头,皱眉轻语,“若是为此事而来,定会与之前凤仪卫一般先问我和杜鹃,不会惊动主子您,更不会坚持等您回来。”
“等多久了,”李九抿了嘴唇,重新朝前走,若是来找她,那便是后续了,呵。
“有一个多时辰了,”胭脂跟上前,“在会客厅饮茶,主子您是现在过去吗?”
“既然等了这般久,必是有事寻我,”李九拍拍胭脂的脑袋,安抚这个丫头,“我自己去便好,你先回房吧,收拾下温汤,再将骑装备好,明日约了大哥学骑马。”
“主子学了好些日子了,什么时候也让胭脂瞧瞧你那乌黑踏雪?”胭脂瞧着李九并未将来人放在心上,也逐渐松下几分气。
“快了。”李九笑笑,朝胭脂摆摆手,朝外院正厅走去。
穿过石板路,瞧着道路两边愈发朝气的花花草草,李九心中几分感慨,春日似乎已经过去了,这傍晚的天气,已有几分燥热了。
主厅陈式十分简单,桌案高凳,主座客椅,备上小茶几,瞧着便是年轻男子说公事的地方,唯独的特点便是十分宽敞,完全不似皇后那儿软塌温香,果子零嘴,十分有意思。
“劳烦两位大人久侯,李九不知有客到,归的有些迟了。”李九一脚踏过门槛,抬眼打量,朝着屋内的两人拱手。
一位是蓝衣朱砂纹鹤,灰白的胡须打理得整齐干净,头冠纱帽,四五十的模样,瞧着是什么官员了。
另一位朱唇粉面,细细的眉毛柳叶弯弯,云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十多二十的年纪,李九扫过这位的耳垂,不出所料的是耳垂上有颗小小的耳洞。
大家同是女子扮男儿,可这位姐姐,也扮得太随意了些,李九淡淡的笑着。朝二位点头。
“下官大理寺卿谭淞,见过太子。”瞧见李九进来,屋内两人紧忙起身,年岁大些的男子朝李九拱手,行官礼。
“谭大人有礼,”李九微微俯首,侧头看向一旁的假男儿,这一位正瞪着眼睛盯着李九瞧,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却是没说出话来。
“敢问这位是?”李九扬了 下眉毛,有些奇怪,这姑娘是个哑巴?
“这位是”谭淞微微低头,正要介绍,这少女却自己朝前走了一步,抢了话头。
“我叫马聘婷,是马世荣的妹妹。”少女并未想要掩饰自己的性别,态度大方而跋扈,毫不避忌。
李九见惯了规矩的闺秀,即便是明月,也是因为熟络才会私下多了几分活泼,正式场合却从未如此,如此嚣张过。此刻瞧着这假小子有几分好笑,倒是一旁的谭淞有些尴尬的拽了丫头的几下衣袖。
“马世荣”李九轻声喃喃,有了印象,“马家嫡子?前些日子在马场失踪,后来寻到了的那位?”
“你兄长最近可好?”李九朝马聘婷抬眼,心下却拧了疑惑,大理寺竟是因为马家的事情来访,可她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你莫装了!亏得你没装得不识我大哥!”听见李九的问话,马聘婷竟是红了眼,一把甩开谭淞,冲到李九面前,情绪激动。
“这位马小姐可是有什么误会,”李九朝一侧避开半分,抬眼望着谭淞,脸上带着问询,“谭大人可否解释一下?”
“你”马聘婷还欲上前。
“聘婷,闭嘴!”谭淞有几分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