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未曾想害天赐,”李九自己接过话茬,“只是天赐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张年喃喃,“京官不易,皇后跟前的官,却更是难上加难。”
李九递过茶水,静静听着。
“老夫并非信任太子爷,只不过无路可走。”喝了一口茶水,张年继续道,“张家有老小,有祖祠,有些事情,张年不愿,不想,不能去做。”
李九明白,张年是皇后的人,本来在东宫,只需传递传递消息,便可苟且而活。然而被父皇钦点进囚禁所,却似是给他判了死刑。
太子若出事,皇帝不会放过他,太子若没事,皇后不会放过他,左右皆是为难,根本无路可走。
“天赐是先生的学生,望先生相助!”李九起身,拱拳行礼,瘦高的身子脱不了少年的稚气,却能让人瞧见骨子里的气势。
望着眼前的东宫太子,张年心中微微激荡,这个小少年要保他。他是自己的学生,品性脾气如何,他张年自然清楚,然他小小司书使,何德何能押对这么大一只宝。
“你年岁渐长,再不似从前般日子容易了。”张年提醒。
“望先生提点,”李九动作未变,风中而立。
“日后开课,便是太傅那听政,东宫太子,到学政之年,便要参与部分政事,自此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伴随风口浪尖的质疑,你不再是那个无甚威胁的皇九子,你是按国储培养的太子爷。”张年忽然明白,皇上这几年的囚禁,是给李九一个成长的机会吧,宫中,那纯真稚子可否活下去,确是难讲。
“你要面对的,是皇后,是朝中众臣,是明处与暗处的各方势力,还有”瞧了一眼李九,张年将最后一句说下去,“还有大皇子。”
李九眼皮微微一跳,稳了片刻气息,终是出声,“天赐不求众人所求,不奢众望所奢。”她无心,也无力皇位。
“身处其位,由不得啊”张年一声重重的叹息,他一早便发觉,这皇九子丝毫无心帝位,然而这种事情,哪里由得他想不想?皇上当年又何曾想登上这个位置。
“天赐需要先生,望先生相助。”李九深深一拜。
“张年志在四海,无心长伴君侧,”张年站起来,回礼,“殿下何时若心系那个位置,望告知张年,成全老朽归老。”
“多谢先生。”这是答应了,李九深深弓腰,答谢先生。
“你俩做什么呢!”胭脂一手竹篮,一手食盒,欢快的跑进院子,盯着两人,奇怪道,“今日学的是什么?互相站着做什么呢?”
“哈哈哈哈,吃饭吃饭!”张年笑出声。
“今日什么菜?”李九也取了筷子,摸摸鼻子坐下。
“香菇酿豆腐,炒三丝,芹菜素虾仁儿,雪菜包子。”李九奇怪的瞧了一眼二人,并未多想,高兴的打开食盒,一道菜一道菜介绍。
“吃完咱们烤小鸟。”李九扒饭。
“也就今年有了午膳,怎的一日多食了一餐,反倒饿得更快了呢,”胭脂啃包子。
“瞧瞧你长高了那许多,倒也没白吃这么多粮食,”李九取笑胭脂。
“奴婢今年15了,再不使劲长高点,往后便长不高了,”胭脂弯眼笑,长得高一些,壮一些,身子结实一些,便不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了,主子有什么忙,她也能帮得上了。
“是啊,我的小胭脂都15了,是大姑娘了,该许人家了。”李九拍拍胭脂的脑袋。
“主子!”胭脂红了脸,愤愤的拿了另外一个包子,不理李九。
“可是啊,我还不舍得将我家小胭脂就许给谁呢,”李九笑,言语中却带着认真,这个小妹妹还太小了,她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还不到时候。
“胭脂要照顾主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