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片轻扣,吧嗒,轻轻拆开,取出里头的小玉梳,李九忽然脑中清明。
是否是个钥匙类的物件?用来契合某个机关或特制的锁扣的?
一日之中,图案见得太多,李九褪下肩上披着的衣裳,将半干的头发放置脑后,不再多想,礼佛七七四十九日,定然有机会再问那个小丫头。
晨起钟响,日落钟鸣,接送李九的和尚换了一波又一波,有活泼话多的,有规矩不言的,有话都说不利索的,有身怀绝技的,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除了在经房中,时时刻刻守候在旁,没有丝毫通融之状。
春日渐暖,待长衫褪去,李九的脚也已消了红去了肿,虽未停药,倒也可丢了拐,一瘸一拐的自己走路了,李九一早拎着胭脂给的小布包,翘着腿坐在院门的木门坎中,等着大明寺的和尚。
布包中是胭脂晾晒的小零食,有从厨房取的香客供奉,也有山中摘的果子,切片晒干,再讨了糖腌制着。小丫头近日面色红润,身子也圆润了些,整日虽是杂活闲事,心中却安然惬意,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个头留不住的开始窜,比对着李九愈发矮小起来。
厢房还是那间厢房,锁好房门,取了最小的毛笔,认真描绘着图案。
笔下细细的线条,勾勒出山峦交错,山谷中几排错落的老屋,一砖一瓦皆是清晰,山脚下高低不平的围墙,将整座山围困其中。
一条泥泞的小路,一条隐秘的山中小径,从老屋前后通向侧山中,巍峨佛殿,蜿蜒竹园,竹园后一座高耸的经楼,隐秘在树影之中。
李九停了笔,这几日走过的地方,包括胭脂满山跑口述的印象,能画出来的就这么些了,事无巨细,皆小心的记录了下来。如此从图上看,虽然距离不算近,但这大明寺与思过所,根本就是连在一起的建筑群。
轻轻推开门,李九探出头,楼下大和尚还在一声一声读着经,今日讲的是般若经,虽字句晦涩,大和尚却是一句字三句释,一众人皆是聚精会神。
取了枕头束在竹帘屏风之后,远远瞧着,极似一挺直而立的人影。
掩上门,轻轻从另一侧下了楼,待瞧见一座半开的小门,李九一个侧身,闪了进去。
还未完全查探清楚,这后院应是厨房的杂园,爬上堆叠的柴火,越过墙,侧身滚在草垫子上,打理好身上的杂草,从堂中溜了出去。
一路走得小心,未曾注意到后面跟了条影子,李九左右瞧着,一个翻身,跃进了经院。
说是明空和尚守着藏书阁,然而通过这几日的询问与观察,李九却发现藏书阁和经楼根本没人看管,明空这老头不知道去哪儿玩忽职守了。
院中清净,没有人影,李九不再停留,轻轻进了殿内。这儿便是全新的领域了,之前还从未到过这么远。李九上下看,停在脚步,四面皆是墙,这个地方,无路可走啊。
敲击着墙壁,空空的回声回应着李九。
“空心的?”李九将耳朵贴在殿壁之上,一边移动,一边轻轻叩击着。
墙壁描绘着一个一个小格子,有四方,有圆环,每个小格子中皆雕刻着不同的纹饰,一手摸着凸起的花纹,李九似乎想起来什么,刹那间却忽然警觉,一个激灵整个人朝后回头,全身炸毛。
“是你?”默默抚了下胸口,李九黑了脸,木然的盯着眼前的明月。
“你跟踪我?”李九的脸色渐渐阴沉起来,她自诩自己已经十分小心,却不知何时带了条小尾巴。
一把别开明月,李九朝后瞧,殿内空荡,似乎没有别的人跟过来。
“小瘸子你怎么找到这条路的?”明月被一把拨至一旁,心有不悦,小脾气刚上来想要发作,见着李九黑面神的脸,又生生憋了回去。
“你为何跟着我?”李九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