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浅雾,没有弥漫空中的水气,阳光霸道热烈,透过指缝,带着温度。真的出来了,李九放下手。
眼前的坡道,崖路立满全副武装的兵士,盔甲反射着阳光,迎接着几位落难的皇子,随时候命。
“太子,请上马车休憩,属下驭马随车,若有吩咐,唤一声便可。”两个年轻的蓝衣羽卫躬腰,将李九扶上了马车。
“你们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位?”李九站稳,松开手。
“属下苏小虎。”眼尾上翘肤白肉嫩的回答。
“属下路红红。”眉毛浓密,身材壮实的顿了顿,不太情愿的回答。
“好好名字!”李九没忍住,好奇的看了看路红红,肤色黝黑眼大高鼻,就是面色有点囧,他父母一定是想要个乖巧的姑娘吧。
两人都低垂眼,不再多言,看来,羽卫的职位不便告知,即使自己是太子。
李九不欲为难,本也就只是好奇。
苏小虎撩开车帘,请太子入内,李九回过头,朝身后望去,绛红顶,鸦青身,墨色帘,黄鬃马,三顶一模一样的马车,皆被前后护卫。
见不到人,李九收起探望,低头钻进了马车。
身后的马车轻轻放下窗帘一角,李天沐侧身躺下,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车窗垂了帘,遮了日光。一台长案,燃着一尊矮胖的油灯,暗色的漆盘中叠了带着温热的棉巾,圆圆的金色盘子中码了水果,晶莹剔透,杯中浅黄色浆汁,李九轻抿了一口,淡淡的甜味,裹着少许酸涩,喝不出是什么。还有个黑色漆红纹镶金边的高盒,取下盖子,一层一层摆开。马深没有骗他,带着热气的糕点,菜食,汤品,甚至小吃,应有尽有。
取了布巾,擦了擦手上的灰尘油腻,抹了把脸,李九踢了鞋,在铺了棉垫的座子上半躺,原样盖了食盒,意兴阑珊。
“此时是去何处?”轻敲了车壁,有些闲得慌。
“先至南镇。”苏小虎回话。
“过夜吗?”
“今夜在那休整,明日一早出发回宫。”问一句答一句。
“那,八哥,”顿了顿轻语,李九改了措辞,“八皇子的伤如何?南镇可有好的大夫?”
“八皇子车中进了随军的御医,现在应该正在诊治。”李九无甚架子,年纪又小,苏小虎渐渐话多了起来。
“御医应该是很有本事的。”李九嘟囔。
“刚才似看见进去的是司药使,应该无碍吧,八皇子功夫好。”苏小虎性子活泼,路途寂寞,很愿意搭话。
“本来是小伤,听大哥,听大皇子说是中了什么植物的毒。”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毒?中毒了?”李九声音小,苏小虎没听得太真切,不禁回问。
“恩,叫什么,倒兰棘,你知道吗?严重吗?”李九扭了身子扒在车窗上,轻轻撩了点儿帘子,透过来一溜儿阳光,咪了眼睛。
“我属下不知道。”苏小虎声音突的紧张了些,不再多言。
张眼看了真切,远远骑马靠近的,蓝衣暗纹,是马深。
“严肃的大叔。”李九重新挂上帘子,没了人聊天。
“属下马深,太子可有睡?”
“我在。”李九翻个白眼,刚才他明明看见自己撩帘子的。
“听大皇子说,太子身上有擦伤,属下请了司药使为太子诊治。”
司药使?给八哥治伤的那位?
“请进。”李九赶忙将人迎了进来。
“下官司药使孙清风,为太子诊伤。”卷着一层山风,一个高大的青衣男子携一药箱,弯腰进了马车。
光线一明一暗,李九随他动作伸出小脏胳膊。
垫了棉包,孙清风抚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