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趟,都堆得比小九高了。”白小七摸摸李九的脑袋扒拉掉几根杂草,很是自信。“林子那片我粗略探了下,不似有人烟,往深里腐叶太厚,没敢再进去。”
“看来大哥说得对,林中深处应是有瘴气沼泽。”黑小八微微低下头。
“这个山谷应是几座大山的夹缝,地势险峻又潮湿异常,来路已毁,外头的人想要寻到痕迹看来是困难重重。”李天沐眉头皱得更深了。
李九被石头绊了一脚踉跄了一下,白小七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看着有点走远的两兄弟,有些心急,费劲的半抱半拖带李九往前跑。
李天沐看着气喘吁吁的白小七,再看着被拖得变形有些翻白眼的李九,叹了一口气,将挂着鱼的棍子丢到白小七肩上,一手揽起李九,将她抱了起来。
“叫你不要跟过来,整个一累赘。”李天沐瞥了一眼脏兮兮的李九,十分不满。
李九有些不适的扭了扭身子,似是很不习惯被人抱啊,她心中想着。随即撑了撑酸胀的脚丫子,又觉得被人抱着走好像也是很不错的。回过头摘下李天沐额头上的杂草,暗自朝后方吐了吐舌头,没搭理他的抱怨。
四人回到来时的深潭,这边的潭水静波无纹,微微蒸出水汽,黑小八和白小七将一挂鱼儿甩在地上,扭动着身子缓解酸涩。
“可会烹食?”李天沐将李九放下,迟疑了一下,略带尴尬的询问。
两个小萝卜头果断的摇了摇头,李天沐忽然有些头疼且自嘲,腹中纵有经纶,平日还自诩不同于京中富贵,却为肚饿烹食一筹莫展,与他们,又有何不同?
此时唯一没有摇头的小小萝卜李九有些怯怯的举起手,“我,我或许可以一试。”
三人转过视线瞟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没再理会她。
“我见过尚食所的宫人剖鱼,似是从肚皮捅一刀划拉开,里面乌拉拉的都丢掉。”三个人陷入厨艺的回想中,白小七一马当先踊跃发言。
“君子远庖厨,你何时去尚食所鬼混的。”黑小八白了一眼小七。
“于禽兽,忍其生,不忍其死,故君子远庖厨,太傅之言是望你们仁心,而非无为无知。”李天沐端起兄长的架子,“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用之果腹的食材却无从下手,乃我们的愚钝。”
黑小八白小七有些畏惧的低下头,不再言语。李天沐教训着两个小弟,心中的怨气却是对自己的责备,登时也沉默了下来。
“这种扁平的石头可以刮除鱼鳞。”我们无知无畏的李九小朋友,不太懂几个兄长在别扭什么,献宝一般举起几块平滑坚硬的薄石,就等着烧火吃肉了,这几个人真是不积极!
望着一脸泥巴的小李九,李天沐接过石块,忽的释然,不会便去做就好了,还能饿死不成?
“先砸脑袋!”两个小少年没那么别扭,搬了块石头就往鱼头上砸去。
“哎哟只是砸死它别给砸成泥啦!”小李九急得不行,上蹿下跳的,熊孩子就是不让人放心啊,“石头太大了!太大了!”
望着几个欢快的小萝卜头,李天沐微微翘起嘴角,从怀中抽出匕首,朝那条被砸得没形状了的惨鱼走去。
在小李九絮絮叨叨的“不要弄破了鱼胆!”“哎呀小心鱼胆!”“鱼胆破了会苦的!”各种声音中,三个少年手忙脚乱的刮鳞剖肚去内脏,最终也没谁知道哪儿是鱼胆。
待洗净一把树枝将鱼串上,天色忽的暗下来,李天沐抬头望了望,“卷层积雨云,怕是山雨欲来,起风了,回山洞吧。”
满载而归的四人,卷着山风朝山洞奔去。
生起火堆,将化开的盐水抹在鱼身上,四个人围城一圈,开始了漫长的烤鱼时光。
小李九也要了一条较小的青鱼,还非常鸡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