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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早该明白的,不是吗?
他苦涩一笑,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讽刺,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转身,离去。
金樟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独孤公子,宫主心情不好,你别往心里去,”后又向着紫霞说道,“宫主,公子他好不容易从山庄脱身出来,要不是他,我老金还不知道怎么办了。您这是何苦”
紫霞面向金樟,眼睛却死死盯着独孤岳的背影,一字一顿地开口——
“我不想看到,任何与红叶山庄有关的东西,我嫌脏”
金樟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看了看紫霞,又看了看身边的独孤岳,蔫吧了。
独孤岳转过身,对视上她冰凉的眼神,淡淡地说:“那就不要看。”
伸手拨开金樟横档在眼前的臂膊,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槛拐角处。
紫霞竟一时呆住了,没想到,他就这样走了真干脆,好,真好啊
金樟追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原地张口结舌了半天,最后叹了句口头禅——
“宫主,您这又是何苦哇?”
紫霞整理了一下衣袖,若无其事的说道:“走了干净,省的心烦。”
金樟重重一叹“唉!——”,随即撩起裤脚跑出门去了——年轻人太意气用事,日后有的后悔,还是将独孤岳追回才是正点儿。
直到感觉金樟浑厚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远了,紫霞才停下胡乱扒拉袖子的手,眼泪一滴滴落下来,重重砸在心坎里。
说走就走,也未免太过于“干净”了吧
她依靠在床沿,蜷缩成一团,环臂抱住自己。
快冬至了吧,真冷
荒野的山丘上,树木光秃秃的,远处的山峦一片灰暗,与夏日的青葱翠绿不可同日而语。
寒风飒飒,吹着响亮的口哨在天地间走过,凛冽而潇洒。
金樟将手中的酒壶递过去:“天冷,暖暖身子。”
独孤岳接过来,手指轻轻将盖子挑开,仰头猛灌一气。
力道太大,被呛得直咳嗽。
他倚靠着一棵落光了叶子的枯木,慢慢蹲下身来,继续将葫芦里的荤酒往嘴里倒。
金樟在一侧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一跃而起,稳稳跳了上去蹲着,像极了田间地头那笼着袄袖子晒太阳的农家老汉。
“我还以为你真撒手走了。”金樟搓了搓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心里直骂这天儿真冷。
独孤岳放下酒壶,背倚着树干,望了望天上大大的太阳,笑道:“我若走了,还能在这儿贪你的酒吗?”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酒不错,没想到你也爱喝烧刀子。”
虽然他笑的坦然,但金樟还是看出了他的失落,便安慰说:“其实,宫主她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么些年了,要往心里去早就塞满了,只是,在那个时刻,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她太倔,死心眼,认死理,只要钻进一条道,准是一路走到头,即使到了黄河也不会死心。
不能与她正面起冲突,这样一来,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暂时顺着她,她要他走,他离开就是了,她要的是冷静,不是纠缠。
金樟看着独孤岳,话语之中透露着赞赏与感动:“还是你最了解宫主!”
独孤岳大笑,仰头又喝了一大口烧刀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向着不远处那座新坟蹒跚着走去,边走边喃喃似自语——
“莫非,真的是‘相爱不如相知’”
金樟也跟着站起来,看着独孤岳飘忽错乱的影子跌跌撞撞,不禁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