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妥当后,萧从易便悄悄出门,大晚上的,路上也没什么人,看来都睡了。
柴房离自己住的地方倒也不远,小跑几步便到了。
来到门前,萧从易轻轻敲门:“元冬,睡了吗?我是从易,开个门。”
门很快就被打开,萧从易就被元冬拉了进去。
这边的人还算周到,知道给柴房留一盏煤油灯,屋子里还不算黑。
元冬没有想到萧从易今晚就会来看自己,一双眸子直直盯着她,嘴角咧开,露出傻气十足的笑。
从易环顾四周,地方是简陋了些,好在密封,不冷。地上随意摆着餐盘,只是未动几分,旁边还有一床被子。
“你怎么不吃?”
元冬看着从易,开心地将她拉到菜前,端起一碟菜到她的面前,献宝地给她。
萧从易不知自己何感,鼻尖有些酸,这个傻子!
从易接过碟子,拉着元冬一起坐在地上,将菜全部推到他的面前:“我吃过了,这些全是你的,你吃。”
元冬不依,拿起一个馒头直直地递给从易,从易无奈,只好拿着,陪他一起吃饭。
元冬似乎不会用筷子,所有饭菜都是用手抓的,狼吞虎咽。
萧从易默默打量着他,也不知这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什么样的人沦落到这个地步,还能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颗你对他好他就全心全意地对你好的赤子之心。
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萧从易拿出准备好的纸铺在地上,倒出几粒仙丹,拿着一粒让元冬服下。
元冬以为是什么好吃的,一口咽下,便继续去吞着别的饭菜。
萧从易不打算制止他这种野蛮的进食方式,让一个饥饿的人学会餐桌礼仪比什么都难,这些东西,以后自己慢慢教他。
从易用玉瓶底部慢慢击碎仙丹,不时看看元冬,说着:“今日太晚了,等明天我让人打几桶热水给你沐浴一番,你可要好好洗洗才行。”
元冬嘴里塞着饭菜,乌黑的瞳孔盯着从易转了转,又继续埋头苦干了。
萧从易:“”还真能吃,也不知月老这仙丹效果怎么样,不然一身伤的洗澡也是一种折磨。
仙丹磨成粉末后,从易便将元冬招呼到灯下,让他伸出手,为他涂药。
元冬伸出一双满是伤痕的手,他的手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十指肿起,密集着大大小小的冻伤。
萧从易叹了口气,估计这傻子身上的伤也不少,自己也只能给他脸和手涂涂药了。
从易先是拿着手帕认真地给元冬擦擦满嘴的油腻,然后又擦了擦手。
“真不知你拿这手随便抓东西吃怎么没有生病?也是你身体体质好,一般人怎么受得了。”
元冬也没有多大动静,就是乖巧地看着从易。
暗黄的灯光打在从易细腻的脸上,柔密微卷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两道小小的阴影。
元冬好奇,伸出手指想戳一戳,被从易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用棉布将元冬的手包扎好,萧从易忍不住笑了,这包得像两个粽子,十分滑稽。
元冬不知从易在笑什么,也跟着她一起傻笑,举着两个粽子手,更傻了。
萧从易忍住笑意:“元冬,闭上眼睛,我来给你脸上涂点药。”
元冬不解为何涂药要闭上眼睛,不过倒也听话,闭上了眼。
萧从易每次用手抹一点,然后细细地涂在伤患处,屋子太暗,只能凑近了涂药。呼出的热气喷在元冬的脸上,痒痒的,惹得元冬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萧从易别过脸,咳了一声,把剩下的药粉放在元冬的手里,有些气急败坏:“你把这些剩下的涂在你的脚上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