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掌柜，最近生意可还顺利？有没有需要胡某帮忙的地方？”

    唐一笑心中有些惊疑不定，面上却显得颇为从容，眼中带笑，慢声细语，“托大都督的照顾，生意自然也无不顺利，不知大都督为何有此一问？”

    事实上，唐一笑的心里在打鼓，要不是已经半个多月不曾露面了，她都要以为是她露出了什么破绽了，毕竟胡不归对这两个唐一笑的态度可是截然不同。

    胡不归对绝对够朋友，可对唐一笑就只是面上过得去罢了，二人说的话除了生意上的，就只剩下无关痛痒的寒暄了，大多时候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知道胡不归今天怎么会突然这么热情。

    “唐掌柜，今天我就开门见山了。”胡不归的神情很是严肃，衬得面上很是冷硬，“我知道，你们唐门很是神秘，查不到来处，也查不到去处，可我也能猜出几分。你是白道，她是江湖，她曾说你是明面上的靶子，可在我看来，她更像是你的影子，为你、或者说是为你们唐门去做一些难做的事情，是也不是？”

    唐一笑还是笑，声音也依旧柔和，“大都督说笑了，唐门不过就是个江湖门派而已，哪有什么影子不影子的？今日大都督难得过来，我请大都督喝酒……”

    “唐掌柜！”胡不归打断了唐一笑的话，“你只告诉我，是也不是？！”

    唐一笑拿着酒壶的手一僵，神情有些莫名。

    “……我听她说过，她好像和大都督成了朋友，所以大都督是发现自己和一个‘影子’成了朋友，心中不满，来找我泄愤的吗？”

    这话就算是默认了影子的身份，不仅如此，唐一笑不再是往日的那副八方不动、游刃有余的模样，话里带刀，显然掺着火气。

    其实唐一笑自己也说不出现在是何种心情，只是面对着来势汹汹、兴师问罪的胡不归，她表现出了不该表现出来的愤怒，像是有着没头没脑的怒火无处发泄，便朝着胡不归倾泻而出了一样，却实在是有些不像唐一笑。

    “你只须回答我，是也不是！？”

    “这是我唐门的规矩，大都督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些了吗？”

    唐一笑的口气很冲，特别像是俗称的吃枪药了一样，明摆着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你们唐门的规矩，胡某管不了，可她是我朋友，我不能看着你们把她当死士用。二十天，无影无踪，杳无音信，我作为她的朋友，自然要找你来问个清楚，你们难道算不清这笔账吗？一个大都督的利用价值，要比一个死士的价值高得多了吧。”

    唐一笑眨眨眼睛，突然笑了，“呦，原来今天大都督是来我这里要人的啊，我还以为您是来划清关系的呢。可您说的这话，我可是不能认同。咱们之间明明是合作共赢，怎么是利用大都督呢？再说，就算是利用，难道不是互相利用吗？我都不知道，咱们的合作关系，竟然是以她为基础的。”

    “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来要人的。她人呢？”

    “算算时间，她应该也快回来了，如果她还能活着回来的话，我一定转告她，让她去好好感谢大都督的关心。不过，我还是奉劝大都督一句，您还是别和她走得太近为好，做朋友，已经够了。”

    胡不归皱了皱眉，“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可以找我。至于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和你无关。告辞，不用送了。”

    胡不归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唐一笑透过窗子，看着胡不归远去的身影，伫立许久。

    良久之后，唐一笑手中酒壶微倾，替自己斟了一杯酒，溢满的酒水在杯上弯出了一个危险的弧度，猛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对朋友，倒是仗义。”

    ……

    如今，唐门在洛阳可以说是一片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