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霆天定睛观瞧,一字一字念道:“韩,觉?”韩觉暗笑,却自不语。卜霆天悠然颔首,继续道:“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好名字,好名字!“韩觉听他一夸,更是得意,笑道:”正是,家父取这名正是这层意思。”
嬴莹自当卜霆天两个字出口时,不禁惊疑,问道:“师父你叫他什么?”其实她脑海中曾有闪过韩觉这愣头子,但与跟前这年轻人不管是身形与语气完全是判若两人,一时哪敢确信。
韩觉道:“老子韩觉,你不光眼瞎耳朵也聋了吗?“
嬴莹却道:“胡说,他的手哪有你这么大?声音也不对,说话也不对!”韩觉顿时哭笑不得,骂道:“他妈的,老子难道长生不老,不会长大吗?”
嬴莹听了此话,宛似刚听了大道理一般,说道:“你,你真是韩觉?“
卜霆天问道:“仙儿,你果真认得他“嬴莹不屑道:”三年前我倒是传过这子脉酒功。“说得轻描淡写,尤欲与他甚是不熟,但想及适才被韩觉一口一个”好老婆“地叫唤,一时间羞愤难挡,恨不得将其抓起丢入海中。
韩觉料知嬴莹心中所想,必然含恨在心,遂笑道:“故人相逢,难道赢姑娘就没有一句好话?“嬴莹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卜霆天不知这二人昔日有何过节,也不消多问,兀自说道:“韩少侠脉力根基雄厚,内力本该更强,然止于五重之境,实为可惜。“
韩觉一听大喜,而又向来直言直语,说道:“听卜峰使之意,莫非有意倾囊相授?“嬴莹冷言讥道:“做你的春秋大梦!”
卜霆天却微微一笑,道:“你既由仙儿传授脉酒功自然已是我千峰崖的门人,只不过后续四重脉力你若真想学,卜某也是爱莫能助。”
韩觉奇道:“这又为何?”转首间,眼神落于嬴莹洁碧的脸上,只觉她一副轻蔑的神态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忙道:“你笑什么?”
卜霆天道:“脉酒功之所以称其名,亦有另一层含义,乃必须为一脉相承,你既由仙儿传授脉力,余下境界自由她来传你,你明白了吗?”嬴莹若有一丝笑意,道:“臭子,你不用看我,本姑娘能力有限,也爱莫能助。”韩觉顿然大失所望,心道:“当日这妖女曾说过,就连她本人脉力才于第六重,何况她此刻心里定是恨死老子了,要她再传简直是天方夜谭。”想及于此,忽觉海中涛声惊起,远处传来螺号鸣声,忙伸脖子一瞧,但觉蒙蒙海面之上黑压压一片正往舟逼近,大叫一声道:“不好!神通教徒追来了!快划快划!”
嬴莹却不动桨,说道:“来得及吗?”韩觉气道:“难不成坐以待毙?”嬴莹亦不言语,也不划桨,只是悠然伫立。
大船犹如破风之势,倏然逼近,但见船头两头石兽,独角顶天,呲牙咧嘴,极如活物。巨兽中央一面硕大锦旗迎风招展,画龙描凤,繁星点缀,上书几个大字,只因光线太暗,瞧不太清。
韩觉“咦”了一声,心中泛起疑惑,神通教船当日见过不少,这一艘船型怪异,从未见过,绝非出自神通教,奇道:“莫非这海上还有他人造访?”卜霆天亦觉蹊跷,说道:“不管怎样,来者不善,该当心为是。”
“前方何人!”那一声从大船上传来,紧接厉鸣之声从两座巨兽大嘴之中发出,犹似狮吼,与螺号之声交相呼应,贯彻海面。
近已咫尺,透过雾气隐约望见锦旗之上“杀海通天”四个大字,韩觉逐一念出,就听卜霆天与嬴莹二人齐声说道:“杀天教!”韩觉愈奇,忙问道:“这又是什么鬼教派?”
卜霆天道:“杀天教远在东洋,常年依附于倭国,这会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正说着,只见船首两名紫衣女子倚兽而立,执杖俯视。但听其中一名女子道:“舟中何人?”
韩觉正要开口,却被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