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劭一身铁甲戎装,骑着绝影傍在她左侧,马身距离她有一段距离,但马头却不着痕迹的撇向她,确保在有箭矢或暗器射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能为她击落!
她不通武艺c身体柔弱,霍劭不想让她上前线来冒险,但他也知道她作为一军主将的决心,他拦不住她,也只能细致保护着
正是烈日当空的时候,阳光照耀在一片片铁甲上,反射出森冷肃杀的寒光,杀气仿佛要燃烧起来
许都城墙上,漠北士兵们在单膝跪在一个个箭垛后,手中的长弩与弓箭蓄势待发
许都守将,是漠北名将之一的管宏,年不过四十,算得上是老将中颇为年轻的一位,看着威势汹汹的征西大军,他脸上却反而带了些傲然之色,尤其是在看见三军之中的殷颂的时候,更是朗声大笑,放开了声音冲城下喊道:“我看朝廷是昏了头了!竟让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娃娃统帅三军,莫不是把战场当过家家了!都说元昭帝姬是天下难得的美人,可别一会儿见血就吓哭了去啊!”说完,他和身后的士兵爆出一阵阵大笑,狂妄嚣张之意昭昭!
征西大军中,不少人都变了脸色,以中郎将的身份参军的卫越一瞬就红了眼,哪怕知道这是敌人的计谋他也忍受不了!他一把抢过身边人手中的长弩,纵马向前飞驰着,冷着脸对准城墙上的面容愈发清晰的管宏,骤然放手任利箭飞了出去!
管宏毕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感官极为敏锐,听到破风声他立刻侧头,发现那支杀气腾腾的箭矢,大惊之下忙退后躲避,踉跄几下险些跌倒才勉力避过,那箭矢擦过他耳畔,狠狠钉在扬着战旗的高高的旗杆上,那粗壮的圆木竟深深被贯穿,留下一个瘆人的空洞,整个旗杆晃了晃,竟有要倒下的意思
管宏面色大变,还来不及平定心中慌乱,忙让人扶住旗杆
战旗在战争中的意义非凡,那是军队的信仰,任是什么时候,战旗不倒,军心就稳固,但若是战旗倒了,军心涣散,那就要大乱了!
等确定战旗还能稳稳飘扬着,管宏才松了口气,回想这几息发生的事,额角冒冷汗,只觉得后怕不已,将忌惮而阴狠的眼神向城下望去,大吼道:“是谁?!谁胆敢暗箭伤人?!”
“是我!”卫越冷冷回道,他屹立在马上,垂下的握着弓弩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这样远的距离,这样可怕的力度,几乎超过了弓弩的承受水平,他用了死力,虎口渗血c经脉承受不住还在轻颤,那弓弩更是已经开裂崩坏,再用不了了!
但即使如此,他的声音中却没有丝毫虚弱,只朗声道:“元昭帝姬金尊玉贵,乃陛下亲封的三军统帅,更是曾设计连夺你漠北七城的大功臣,你胡言乱语,辱没帝姬威仪c更质疑陛下圣断,堪比谋逆,罪该万死!今日我征西大军必要摘下你的头颅,祭天赎罪!”
他刻意用了内力,浑厚的声音传扬开来,响彻三军!
略有些浮动的军心瞬时就稳定下来
是啊,他们是封圣旨讨伐漠北而来,漠北的人是谋逆的大罪,他们占着正理的!
况且,元昭帝姬虽是女儿身,却有着名传天下的美名,金枝玉叶又谋略非凡,可堪为他们三军统帅!
霍劭本要出头,但被卫越抢先了一步,等听见卫越的话,微微眯眼,侧头看了殷颂一眼
殷颂一直冷眼旁观
女人的身份是她最大的弱点,她早猜到漠北会用这一招
倒是卫越急着为她说话,让她有些失笑
这孩子,总是让她忍不住心软
既然卫越已开口,她自然不能再沉默,当下也朗声道:“管将军好大的脸面,不屑孤为一介女流,却不知你漠北七城便是因孤这个女人而丢的!管将军男子汉大丈夫,那可千万要为漠北守好许都啊,否则待我征西大军攻下了漠北,你漠北王都c漠北王廷,就要从史书上除名了!”
什么叫嚣张?这就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