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矜贵的望着前方
殷颂看都懒得看他,从容立在那里,倒乐得他给她当郊外的风沙呢!
烈烈踏马声愈近,一列长长的车队蜿蜒而来,比起大梁车队的精致华贵,他们的车队更粗犷铁血,马车上棱柱根根分明,士兵骏马皆膘肥体壮,士兵身上不着锦衣轻甲,而是粗犷羊毛与重铁甲交织的匈奴服饰,显得更彪炳笨重!
殷颂隐约听见,身后有人低低嗤笑:“不开化的蛮荒之族!”
殷颂神色平静
被安逸浸染久了,难免会让有些人忘记,正是这些“蛮荒之族”,可以在凶悍的战场上以一敌十,打得朝廷落花流水,疆域一割再割,若没有先帝慧眼识珠力排众议,有定远王与玄甲军横空出世,谁知现在匈奴是否已经踩在建安的旧址上意气风发了!
马蹄扬起路上的沙石,混在风中形成一种颇具威势的背景,直到这列车队走到跟前,那种彪悍铁血的威慑力才打破了迎宾队伍中不少人眼中隐隐的轻视,眼看着首排队伍持着长矛锋利的矛尖渐渐逼近,一个个头盔下那一双双凶悍嗜血的眼睛,殷昊脸色有些凝固,额角冒出一颗颗冷汗,到最后甚至情不自禁的,退后了一步
这退的一步,让不少人都变了脸色,就连殷昊自己都意识到不好
他现在代表的是大梁的脸面,匈奴是为求和而来,大梁是占据上风的!他怎么能在匈奴人一言未发的时候,就自顾自后退!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大梁前排看见的官员们脸上都划过惊慌,而匈奴人则恰恰相反,眼中戏谑桀骜之色愈盛!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女子轻笑
慢慢悠悠,轻缓随意
“匈奴王亲笔国书,与大梁求和,只是孤看使团这架势,怎么不像呢?”薄纱掩面,她抬起纤纤素指,在自己唇边若有若无碰了一下,含笑的声音清丽悠缓:“带这么多上过战场的士兵,这兵戈锋寒的,瞧着可真让人害怕”
她话音未落,身后城墙上突然传来一道道弓弩上弦声,匈奴使团抬眼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士兵不知何时架着弓弩立于墙垛间,锋利的箭锋一根根指着他们,杀气四溢!
“早听闻匈奴民风彪炳c酷爱争斗,我们大梁御林军为皇家卫队,本是特意为迎诸位而来,但看来诸位是不大领情,那也好办,正巧建安近日迎了一批边戍军卫回来,都是军功不俗的好苗子,若是诸位喜欢,尽可与诸位较量一番。”
她美眸流转在表情警惕的匈奴人身上,忽然咯咯一笑,格外意味深长:“而且,六王子与八公主不是还在这里的么,怎么也不亏啊”
所有人皆是大惊
谁都没想到殷颂会这么嚣张,但比起面面相觑的大梁官员,眼看着高处那一排排箭芒,匈奴使团也实在害怕殷颂敢玩真的,不少人下意识往里挤想保护王子与公主,本来整齐的队伍里顿时激起一小片混乱
“肃静!”
一道低沉冷喝从使团内部传出,竟奇异般的迅速压制了混乱的队伍,以中心为界两边人马自发往外踱步,很快让出了一条路,一道高大的身影踏马而来
殷颂看着这令行禁止的一幕,微微眯眼,但笑意不变
耶律兰提骑在马上,盯着前方那道纤细从容的身影,轻勒着缰绳,任马儿向前踱步,愈发逼近
殷颂没有退,只含笑站在那里,平静的看他接近,在他离自己不过五步且仍无停下之意的时候,才慢悠悠道:“孤劝六王子还是停下吧,大梁不比匈奴,规矩繁复,如君这样,是大不敬之罪,即使看在六王子是外宾的份上,不动人,但这马啊,却是留不得了!”
耶律兰提生生顿住
殷颂要是威胁要治他的罪,他还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在两国交和之时c她没有将他怎么样的权利,也不能因为一时之气影响两国邦交
但她威胁要杀他的马!
战马是匈奴人最忠诚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