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婉苏很清楚自己的底气是什么
她能插手东域政务,她能在外自由行走,她能奢靡风流无所顾忌,除了因为她比寻常女子高了不少的手腕与果决,就在于她识相,在于她得临江王的宠爱!
禁足算不上多可怕的惩罚,但对她是不同的!
一来,临江王只说禁足,却没说究竟要禁多长时间,大门一闭,若是一直关到她出嫁前,那真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二来,禁足代表失宠,代表她之前的一切特权都化为乌有,她再不能是那个地位独特的华昌郡主,而只是与她的那些庶姐庶妹一样的空有尊荣却只能被圈在后宅里的普通女人!这让心高气傲的殷婉苏无法接受!
她哀婉的看着自己的父王,期望他能如以前无数次那样心软,但这一次临江王却是铁石心肠,偏过头不再看她,只挥挥手,便让人带她下去!
“父王!父王!”殷婉苏惊惶大叫,终是被人拉了出去!
真是蠢货呢!
殷昊余光瞥过面色复杂的临江王
也许是比她那些姐妹们得脸些,但也不过如此了,一个得宠的女儿与一个不成器的世子,平日看着平分秋色,到了真需要抉择的时候,多了根东西就是更受重视的筹码了!
世子昏庸,大家心里知道无妨,但面上必须得好看些!这个好妹妹,就要劳苦一番为哥哥背一背锅了!
反正王爷的女儿总不愁嫁,就算担上了个目无尊长谋害手足的罪名也无妨,但若是一域世子传出去那些荒唐的罪名,那才是被打入尘埃里!
也是可怜啊,被周围的奉承被迷花了眼,真洋洋得意自己是个才华不输于男儿的绝世奇才,却不知那些不过是不值得入眼的小聪明,若没了临江王的面子,谁又能把她当回事儿?!身后人轻轻一碾,便能把她碾进泥泞里!
这时,外面突然又传来几声尖叫与哭诉,俨然是临江王妃的动静!
母女俩在正殿门口哭成一片,不知道的,还当是生离死别呢!
临江王嘴皮子气得哆嗦
他临江王妃,他最宠爱的郡主,便是这么两个骂街泼妇一般的东西!
就在这时,殷昊接过侍女端着的茶,亲自走到临江王案桌前,恭敬的举起一杯,轻声道:“父王,喝口茶吧,别气坏了身子。”
临江王看了看还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的世子,又看着垂首谦敬为自己端茶的殷昊,沉默片刻,忽然幽幽叹口气,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接过茶杯,边冲世子冷道:“你下去吧,这两日闭门思过,收拾完东西就去水师督府,若是那事再办砸了,你也就不必回来了!”
世子咽咽口水,要他平日是不耐办这些需要跑来跑去的差事儿的,但现在他再蠢也知道父王是要把他调出去避避风头,虽略有不愿也半点不敢表现出来,恭恭敬敬应了声是,便忙不迭跑了
殷昊听着外面至今未停的哭诉声,低声道:“父王,可需要儿子出去与母妃说说?”
“去说什么,说什么她也不会听的!倒连累你挨一顿无妄之灾!”临江王摆摆手:“有光,你去,让她走!若是再杵在哪儿丢人,本王便让她与她女儿一起禁足!”
这话厌恶之意太浓,又半点不给面子,太监总管微抬眼看一眼他,又看一眼沉静立在哪儿的殷昊,应一声是,披着拂尘躬身退出去了
屋里就剩下临江王与殷昊两个人
大概是今日被糟心的太过,临江王愈看着自己这个儿子,愈觉得复杂
本就因为他这段时间的出色表现而磨去了大半的戒心与警惕,这一瞬更是都化为乌有
之前的念头被抛到脑后,临江王叹口气:“昊儿啊,你回来也有些日子了,等什么时候父王开一场宫宴,把你好好介绍给我东域百官们认识认识。”
殷昊微顿
临江王妃当年之所以不择手段要把他和他母亲置之死地,除了嫉妒他母亲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