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建安城出了件大事儿
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二皇子荣王殷昊当街纵马,撞上了名闻天下的大才子展子游,人直接飞出去,腿当场就断了,荣王撞人后却嚣张不改,扬言是展子游冲撞皇室威严,必要他磕头请罪!
适逢春闱,大量学子入京赶考,听到消息顿时群情激愤!皆堵在宫门前要个说法,声势颇为浩大,惊动了朝中不少老臣,纷纷上奏请求圣上惩治二皇子,圣上无奈,命二皇子闭门思过,谁知二皇子桀骜嚣张,竟在禁足期间派人强砸了展府,圣上也为之震怒,二皇子生母舒贵妃脱簪请罪,才让圣上息怒,只命荣王必亲自向展子游赔礼,以平息众怒
“都是些贱民!”
翊坤宫中,宫女太监跪了满地,皆是头磕地,哪怕被摔碎的瓷器碎片扎进肉里,也不敢出一声痛呼
牡丹掐丝织锦铺就的软塌上,斜倚着一位满头珠翠的华贵女子,她凤眼妩媚多情,云鬓丹唇,正漫不经心的端着茶杯,旁边一个年轻的华衣男子满面怒容来回踱步:“孤堂堂一个亲王!竟要向一个无品庶民请罪!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母妃!孤若是这么做了!必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啊!”
“昊儿。”舒贵妃染着蔻丹的指尖抚着杯盖,颇为嗔怪:“也是你耐不住气,如今咱们大梁诸侯势强野心勃勃,世局不稳,你父皇还指着通过这次春闱笼络士子之心,偏你任性,险些坏了大事!那展子游在青年士子中风头正盛,若你将来还想要个好名声,少不得低头一次。不过—”她目光一冷:“他得罪我儿,等此番事了,母妃必为你好好出一番气。”
“可是母妃,儿子不想去!”殷昊俊秀的脸上显出暴虐的扭曲:“去给那个贱民道歉!他怕不是要得意死!”
“昊儿!”舒贵妃皱眉,沉了嗓音:“这次可由不得你任性!”
“母妃!我不去!”
翊坤宫外,奉太极殿圣上之命而来的大太监李秋海看着紧闭的大门,心有所感,他给了身后李顺一个眼神,他微微弯了弯腰,倒退着悄悄快走出去
大门骤然被推开,殷昊怒气冲冲走了出来,李秋海弯腰恭声道:“见过荣王!”
殷昊阴冷的看了他一眼,径直拂袖而去
紧跟出来的翊坤宫大太监刘全见状,露出个笑:“见过李公公,快请!娘娘刚才正训斥荣王呢,一个劲儿说自己教子无方,眼下正难过呢,奴才们口笨拙舌,生怕娘娘着急了把病又拖重了!”
李秋海走进殿内,沉香氤氲在温暖的房间中,舒贵妃倚在软枕上轻轻的咳嗽,蹙眉显出柔弱的病容,看见李秋海,露出个温婉的笑容:“李公公来了,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说着就要站起来,旁边的侍女赶快扶住她,焦急道:“娘娘您还病着呢。”
李秋海跪下,悄然掩去唇角的冷笑,再抬头时已是一片恭敬:“陛下听闻娘娘身子不适,很有忧心,特命我送一批新入的补品,望娘娘好生休息!”
“谢陛下还念着本宫。”舒贵妃用绣帕轻轻拭着眼角,又是一阵咳:“本宫还以为陛下已经厌了本宫了呢”
“哪能儿啊!”李秋海笑:“这宫里谁不知道,娘娘是陛下心尖子上的人!娘娘只管放宽心。”
舒贵妃破涕为笑:“李公公这样说,本宫心里就好受了许多,请公公回禀陛下,这些事儿都是本宫教子无方,本宫愧对陛下,陛下虽宽厚,本宫却不能不自请禁足,只等事了,再去向陛下请罪!”
又寒暄了片刻,舒贵妃眼角露出倦意,李秋海识趣道:“天色不早了,请娘娘好好歇息,奴才也要回去复命了。”
“辛苦李公公了。”
“不敢不敢。”
李秋海躬身退出来,臂上垂着的拂尘轻轻一甩,正欲离开,刘全小跑着出来叫住他:“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