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要你供了。”景乐依然慢悠悠地说道。前世他上大学的钱是向亲戚们借来的,后来毕业了,在开始的一两年中,靠微薄的工资除了养活自己外,大部分还了债,还有一部分贴补了家里。
就这样,父亲还经常讥讽景乐没本事,赚不来钱,看村里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孩子,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在姑苏城都买房子了,却压根不知道,大环境已经变了。
“没那么便宜,不要我供了,我以前供你上学还花了不少钱呢。想自己上学,先把以前花我的钱还回来!”父亲听他这么一说,又是勃然大怒。
“你把拿我娘家的钱也还回来!还有,以前供孩子上学的钱也有我一半,我不向孩子要,别把我那份算进去!”母亲这时无比的护犊子。
听母亲这么一说,父亲顿时有些底气不足,每次欠外婆的钱都不多,但长年累月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起码得上千,真要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家里一下子就空了一半。
“你供我上了几年学?”景乐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道。
“两年幼儿园,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两年高中,一共十三年!”父亲一边数着,一边答道。
“一共花了多少钱?”景乐继续问道。
“是,学费一共花了至少有八百块!要么回来干活,要么现在就给我。”父亲算了一下后立即吼道。
景乐小学c中学时的学费并不高,直到上大学,学费才成了一笔沉重的负担。
“好,我现在给你,但是得立下字据,以后你管不着我干不干活,上不上学。”景乐从兜里掏出一叠软妹币,晃了晃说道。
看到景乐突然拿出那么多钱,几乎是全家半年的收入,父亲立刻急了:“你哪来的钱?”
“我偷的,抢的,捡的,反正不是你的。”景乐又将钱收了起来,继续说道:“要么立下字据,我把钱给你;要么我就这么出去,你一分也拿不到,我看你能不能挡得住我。”
“先把钱拿过来。”父亲手伸了老长,几乎触到了景乐的鼻尖。
“先立字据,我信不过你。”景乐向后退了几步,将钱又收起后说道。
“写字据不可能!我还把你养了这么大!”父亲一边指,一边骂,一边蹦跳。
“你怎么不说你把我打到这么大?”景乐想起以往的苦难,咬了咬牙,眼睛有些发红。
“打了就打了,怎么?你还想打我?”
最后字据立了下来,景乐等父亲签了字后,将字据收起,并要来了户口本,这才将钱重新拿了出来,他多拿了两百,算是利息,不过只给了父亲五百,另一半交给了母亲,他说母亲也有一半的功劳和苦劳。
母亲含着泪接了过去,如果她不要,父亲肯定会继续索要这一半,那又是一场争吵。
养活景乐的花销父亲没有再提,被母亲拿借娘家钱的事情堵住了。
就在景乐即将出门的一刻,父亲突然又冒出一句话:“你身上的衣服也是家里的,脱下来再走!”
景乐瞅了瞅身上的衣服,冷冷地说道:“裤子是外婆拿给我的,是我小舅的。”说着,将上衣脱了下来,又脱掉鞋袜,不顾母亲的苦苦阻拦,收起字据后抱着书本出了门。
出门的一刻,背后还传来了愤怒的斥骂和摔砸声。
景乐没有半点解脱后的轻松,只有无比的愤懑与无奈。
如果可能,缀学帮着父亲干农活也可以,但他实在是受够了无休止的斥责与恶言,如果呆在家中与父亲朝夕相处,他实在不敢想象将是一种什么样的场面。
有的人实在是无法正常交流和相处,除非时时准备做他的受气包,做一只缩头缩脚的两栖类,不然总会被找到斥责的理由。
即使愿忍气吞声,最后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