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山药狗屁茯苓粥,天天老三样,我都吃腻了。不是这个米,就是那个莲子薏仁的,大哥,能不能换个花样啊?我的嘴巴都淡出鸟来了!”
“不能!你要多吃点这个,提提你的阳气!”
“阳气,阳气,天天阳气。”
今天已经惹恼了张一化,月隐也就意思一下,嘟囔了句,便吃起来。边吃边同张一化说话,张一化一时也不想跟他太缓和,月隐讨了几次没趣,也就不再招惹他了。两人就这样别别扭扭的过了一天。
第二天太阳升起,月隐开始坐不住了,又开始耍脾气。大白天也躺床上不起来,时不时冒一句冷语什么的,刺激一下,提醒提醒张一化,某人此时的心情状态很不佳。
次数多了,张一化没法子,也不想他就此怄气躺坏身体,只好主动开口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最晚卯时就要起床,不然会压着人体的阳气上行的。”
“不躺着干嘛,有没有阳气关你什么事,理那么多。”月隐说罢,便侧身朝里面翻去,心里却是松口气,好家伙,总算出声了。
没想到这次,张一化却没按自己的套路来,背后传来一顿怒语:
“我有什么理由管你,又有什么资格管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你便!”
连着几日来的气闷,张一化终于忍不住了,摔门而去。
气月隐不知爱惜自己,只顾耍孩子脾气胡闹,更恼自己为何要这般牵牵挂挂。目的已然就在眼前,不是快点实行,从此安心修行么?
月隐出白陀山已有一段时日,师傅又怎能不得到消息,只怕此时早已怪罪自己行事拖延。再一想,师傅要月隐上山所为何事?隐隐的担心让他不安烦燥。
月隐只要离开白陀山的阵法,将活不过两月的,更是让张一化焦头烂额,深眉紧索。新月那天出来,到今日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很快又到朔月,月隐的时日一天少一天。
另一边,想到鬼王如何任由自己,将月隐带出白陀山。以鬼王肖对月隐的疼惜,断不会轻易试险,这个隐情又是什么?很显然鬼王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月隐,可是终究是出了白陀山,月隐在山下多留一天,便多一天危险。前天月隐遭伏,势必又欠下庄氏皇族一个人情。自己最不愿参与的便是红尘中俗事,可是为了月隐,欠的人情,总有一天要还的。只是不知,到时对方要自己以何种方式还。
张一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两人一起看月亮的河边。轻叹一声,断去愁丝,开始调息静坐,眼观鼻,鼻观心,耳闻水声。本想随意坐坐,没想到渐入新境,天元大开,上下贯穿畅通至血管更细处。耳朵也比以前更是灵敏异常,远至上百里,近至蚂蚁爬过,都一清二楚。万物声音在耳边交响,却又不嘈杂,清清楚楚,心意在哪,哪里声音便清晰至极。
没想到耳根修行,竟如此之利,心中激奋,可是此心念一动,又失了方才的灵敏。于是又开始方才的方法,放松心意,耳闻水声,入流忘所,境界又慢慢显现。张一化也不急着更进一步加深功法,只出出入入不断练习入定时间。
而月隐一个人在房里,当四周静下来,心里空落落的。张一化真的被气走了,月隐也开始反思自己,好像的确是贪玩了点,惹了姬无双,又害了自己。
自悔不过两秒,月隐便把气撒在了那天晚上,让自己受阻的阴气上:如果不是那阴气侵袭自己,自己又如何会突然犯病,又如何给了别人可乘之机?就那暗器速度,还差点被伤到,真是没面子。
回来后,听张一化说话语气,那组跟着自己的黑衣人,他定是知道的了。月隐也懒得去深究,此时倒是那家阴气盘旋的人家,让月隐起了兴趣。他便是这般,即使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如果有人帮着操心了,他便能心大到完全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