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棣原本阴沉的脸更加难看,“罚得不够吗?还想多加几天?嗯?”
景墨一听,不妙得很,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不不,属下错了!将军开恩呐!”
唐棣阴着脸,心底一阵烦闷,“以后当着姝儿别乱说话,别老拿我们俩做文章,如如她所言,只是简单的兄妹之情罢了。”
兄妹之情,这四个字被咬得跟格外的重。景墨顿时明白过来,合着将军是被公主那句话给气着了,自己成了出气筒。
景墨也不敢多言,规矩的跟在主子继续办事。
南楚一战总算告一段落,关键时候破了杨为止阵法的人,他们万万没想到会是南楚的质子楚陌。
不管别人怎么论楚陌,在唐棣这里终究是要去谢谢他的,不止谢,还要重谢!
从宫里回来,他就着手准备礼物。
第二天天蒙蒙亮时,唐棣就起床了,早膳也没用,携着礼物就往楚宅去了。
他倒要看看,足以让自己头疼的阵法,一个怎样寄人篱下的质子是如何破的。
身后随从抬着的七八个大箱子一齐列在屋檐下头,打开里面全是金软细银,看着就价值不菲。
楚陌挑眉,“唐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谢恩。”唐棣挑了挑嘴角。
楚陌一笑,客气道:“举手之劳,不算恩惠,更不必这么破费。”
“这是将士们的一点心意,我只是帮他们送来。”
唐棣那点心思他一眼就看了出来,他仍旧推辞:“吾也是南楚人,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来谢我,不是置吾于难境吗?”
见他一语道出关键,再这样强送委实没有什么意思了。唐棣只得退了一步,心里的猜想一点一点被证实,“我送了,这是我的心意。你收不收,在于你。”
自那破阵的法子落在他手里后,他这才听闻是眼前这个南楚皇子的手笔。脑中不由的忆起那一日,东城门一战,他领兵刚刚赶到。
擦边就过来一支队伍,领头的人穿着一身窄袖直襟长袍,容貌生得极为好看。唐棣一直盯着他,他侧头时不经意的同唐棣对视了几秒,唐棣没理由的觉得头皮有些发麻。
那是一双充满了戾气的眸,让人无由生畏的眸。
别国的质子都是担忧不已,唯独他还敢带着暗卫过来,有勇有谋,临危不惧。这样的气魄在当代的纨绔子弟中是很少见的,印象中这样的人极少,独独楚陌让他记得很清楚。
他是真的瞧得上楚陌,自孟长行不在以后,这是第一个让他产生兴趣的对手。
门外的小厮过来请示楚陌,可以用早膳了,他转头顺口问道:“唐公子用早膳了吗?这时辰还早,没有的话就留下来尝尝吧。”
唐棣说这话时,目光死死盯着他的神情,“还真没有。”
没有一丝的纰漏!他心底有些拿不定主意,还是回去同军师商定商定。
楚陌上前一步,温和道:“那随吾走吧。”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唐棣的那点小心思,不就是冲着杨为止的阵法来的吗!他倒要看看唐棣能装到几时!
眼见他果真欲带自己往屋里走,唐棣脑子犹记得军师的嘱咐,踌躇开口道:“罢了,我想想家里双亲还在待我回家,还是不叨扰楚兄了,还是先告辞了!”
同这样城府深的人如何交往,他明白自己的弱处只得提出告辞免得让对方看出更多的破绽。
“那吾也就不留你了。”楚陌站在檐下冲他拱手。男子面若桃花冠似玉,一脸的温文尔雅,看着就顺眼。
可唐棣总觉得,他那双眼睛看透了一切,包括自己词性的目的。
待唐棣走远了,身后的衣角一闪,一个人形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