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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摇头说“没生个女儿真是遗憾”。

    张伯却说:“你就算有女儿又能怎样?你的女儿还能有今天的排场吗?秀儿当年的成人香,怎么烧的?”

    张婶听了张伯的话,狠狠在他身上打了一拳。秀儿听了公公的话,心下一酸,但又不好发作,看了一眼扶慈,只好掐着自己的大腿忍了下去。大来给张伯倒了一杯酒,说:“爹,你多喝酒,少说话吧。”

    张伯瞪眼看过去,大来反倒瞪眼又将他压了下去。总归大来成了家,说话有了分量。二来啃着鸡肉,嘴巴全是油渍,一点都没听到他们的话。

    张扶慈替张泽升、张伯、张婶倒了酒,说:“谢谢爹爹,谢谢张伯张婶。今天我烧了成人香,成了人不假,至于其他的事,后面我们大家再慢慢商量,到时候一定听爹爹,听张伯张婶的意见。”

    张泽升笑着将酒喝了下去,张伯听着心里总算舒坦下来,嘿嘿笑着和张婶也将酒喝了。大来、秀儿、二来又来敬了扶慈一筛酒,酒桌才又重新活跃欢乐起来。欧阳章华长吁一口气,便也走到扶慈边,说:“我来请你一杯酒?”

    扶慈笑着说:“你要请便请,怎么又来问我。”欧阳章华一点头,将杯中酒倒进了喉咙里,眯着眼喝了下去。张泽升笑着说:“章华你家也是开过饭庄的,怎么酒量这么差?”欧阳章华扶着耳朵,连说惭愧。

    张伯趁着后辈吃酒,轻声问张泽升道:“掌柜的,许继昌掌柜新开了米店,已经开到善渔湾了。这几年我们守着老本,眼见越来越难,还是得想办法。”张泽升听着,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嚼着。等张伯说完,半天才从嘴里说出一个“嗯”字。

    张伯一听张泽升的反应,当下只顾喝起闷酒来。张婶让他少喝点,他也不听,差点骂出声来。以前,张泽升身体不好,不理家中生意,是张伯带着张扶慈四下打点。现在张泽升身体已经好转,前面说要立马扶扶慈做掌柜,后面又对家中生意兴趣索然,确实让这个张家老臣坠入彻底心寒。他一家人在都在桌上,这桌上的五口人——若算上二来日后也要娶亲,就是六口,再算上两个儿子日后的孩子,便是十口——这些人日后的吃饭都压在了张家。张泽升在班时便心不在岗,眼下又这么急切地交班,扶慈就算是过了成人香,也才十六岁,能懂什么呢?张伯越想越怕。他老了。

    两个儿子都烧了成人香了,自己还能不老吗?

    张泽升来请他酒,张伯也不愿给面。就算是扶慈亲自来请,张伯也只高兴了一阵,仍旧陷入了自己对个人命运、家庭命运无尽的担忧之中。

    张泽升不由的“哼了”一声,这声“哼”,只有欧阳章华能听见。张扶慈再大的本事,也没办法将饭桌上的两个老男人拢在一块了。这两个老男人喝着貌合神离的酒,剩下的人的欢乐便都是假的。张扶慈感叹着,到底她还当不了张家掌柜。哪天她开心别人便开心,她烦恼别人便烦恼的时候,她才是张家掌柜,而不是眼下,都反过来了。

    张扶慈喝了一口酒,清冽香甜,经过舌头过了胃,一仰头,眼睛都开始模糊起来。张扶慈觉得,眼下,或许才是她真正的成人香。从道恒寺下来,那只是形式上的。突然被逼着去做人生的选择,这或许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真希望爹爹张泽升能更真实一些,活生生的在她的生活里,就好像这几日一样,而不再是——一个图腾,一个符号。张扶慈看了一眼张泽升,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一些,就好像这几日的生活是假的,是虚的,活生生的张泽升又在慢慢往图腾,往符号上去。

    “好苦。”张扶慈仰着头,不然眼睛里的液体能流出来。

    她仰着头,模糊的视线慢慢清晰了起来。就好像一层雾,慢慢散开。她原本应该看到一根粗粗的房梁,等迷雾散开,却并没有看到。黑色的屋瓦也没了,先是一团黑,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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