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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意外的地方。”张泽升暗想。

    过往的梦境他不曾和女儿说过,这段梦境他更不会和女儿说起,当真是自己睡着了?他嘱咐女儿,还有大来,闵湾山相救欧阳章华的事不要和别人说起。他从昨晚一直打坐到现在,觉得自己困乏极了,似乎倒下就能睡着。

    已经十几年没有这种困意了。张泽升仅仅想了这么一小会,就觉得自己太累了。

    张扶慈习惯了父亲很少开口回答自己的话,等了好一阵,没得到张泽升的言语,她只好退了出来。欧阳章华听见她小声地说完“那我出去了,过两天你再看他”,脚步就朝着自己房间走来。欧阳章华动了一下左耳,耳朵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嗨-呲”声。他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脸皮,一切都还和以前一样,心下稍安。无论接下来该怎么做,现在,他想再病一会。

    吃着张扶慈的饭菜,欧阳章华的体力逐渐恢复了。张扶慈按照父亲后来的吩咐,留着他仍在家住着。欧阳章华已经了解了张家的全貌:张家是个挺大的院子,门口院门蹲着的两个石狮子被来往路人摸得锃亮;院内四间平房屋子,他自己住在最靠东边的一间,被隔成了两间,外间是厨房,摆着灶台和桌椅,他住里间;张扶慈和张泽升住在南边的两间并排房间里,镶着圆形窗户。西边的那间屋子最大,是张泽升的佛堂,里面开了个门从连着的张泽升的居住室就可以进去。东西向的两间屋子前分别种着两棵腰身粗的槐树,西边并排的两棵之间连着细绳,作挂晒用,东边的槐树后面有个小屋,做厕所用。院中一个亭子,亭中一个石桌,放着四个石头凳子。只可惜张泽升似乎得了嗜睡症,没日没夜地睡觉,好像要把十几年亏欠的睡眠在这几天补回来一样。也就是趁着吃饭、如厕的机会,欧阳章华在院中见了他三次,除了日常的几声问候也没有再说其他的事。

    张扶慈每日都要出门,长则半日,短则一个时辰,回来后便进屋回复张泽升“米店生意越来越难了,许继昌大伯把店开到善渔湾来了,价格也比我们的便宜”、“船工说下半年要涨价,不然不续工了,我看多半也想去许大爷那”、“今年的收成可能不太好,张伯说虫灾大,去年欠的今年怕是还不上了,我看多半是假的,不然许家的米哪来的”、“小伙子总算是谈好了几个,等过几年他们烧了成人香就签下来,让老船工和老田工带着。张伯说,许家那边也不太好招人,不过他们从潘宁招了一些来”之类,总之没一个好消息。张泽升听完多半并不言语,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原先为自己干活的工人少了一大半,种田打渔都没了以前的收成,他应该知道,但似乎也并不知道。这几天张泽升觉得身体年轻了好些岁,他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些身外俗事上。张扶慈嘟嘟嘴,回过来找欧阳章华,也没再说这些家里的事。

    张扶慈也大致知道了章华的底细。章华,或者欧阳,或者阳章华,或者欧阳华,张扶慈总是这样胡乱称呼他,四个字的名字连起来说太拗口了。这个男人刚过十八,山东人氏,据他说家里原本也是做生意的,父亲欧阳庭、母亲黄仙儿经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饭庄,算是殷实家庭。但三年前欧阳庭去世了,母亲黄仙儿守了一年却也走了。父亲在的时候,对他没有读书约束,他便到处闲逛,正经的书读的不多。父亲、母亲都走后,没了挂念就更加野了。张扶慈听他从山东一路说到东北,又回到江南,最远的福建还去过。

    “你知道福建人怎么说话吗?”欧阳章华问。张扶慈撇撇嘴,说:“我没去过,怎么能知道。”欧阳章华便叽里呱啦说了一阵,手舞足蹈的,说的张扶慈揉着肚子大笑:“你瞎说,这跟我爹爹念经一样。”欧阳章华说:“这是闽南话,我正经学的。福建的女子说闽南话很好听,和你这边有些相似,时刻都像在撒娇。你下次一听就能听出来。”张扶慈探过去,说:“这么说,有福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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