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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是有做官的机会,这不是很好么,我过不久也要成婚了,先生也要回姑苏去,府上便没什么人了,你投奔到了好去处,一举两得。”

    卢子笙知道公主是千方百计地为他铺路,倘使没有这层关系,不曾到公主府里来,他在街头卖字画为生,饔飧不继,常不知道下顿在哪,赚来的钱换了笔墨宣纸,就所剩无几了,有时为了原料还要忍着空腹作画,一画便是一宿。那时候,即便赵潋另眼相看,单凭一份文书也不能取信于人,公主恐怕是,早有了这个打算。

    他两膝一软,心悦诚服地跪倒在赵潋跟前,喉咙都因为胸口如岩浆滚烫的兴奋和感激之情冲哑了,“公主大恩,卢子笙”

    “多余的话便不必多说。”赵潋挥了挥衣袖,“沈大人为官清正,但十分严格,你到了他那儿,最终能不能留下来,也要看你的本事。我不过是为了过山开了条路,你不必谢我。”

    至于日后他想同柳黛如何,赵潋想让卢子笙自己开口,她一人做主挺没趣的。

    卢子笙知道赵潋口是心非不留名,还是叩谢了她的恩情。他的这一生,恐怕就是因为遇到赵潋,才峰回路转,绝处逢生。

    赵潋要打发卢子笙走的消息又在公主府不胫而走,杀墨急眼了,拂春居那位走了,就好像公主拿着鞭子在粼竹阁外敲打了一记——你怎么还不走?

    又或者是,因为公主真沉下心要嫁给于大人了,所以才要挪空了公主府,未免将来的驸马大人吃醋?

    竟越想越是这个道理。

    没多时,那数日不曾踏入粼竹阁的公主就来了,她手里托着一支锦盒。

    君瑕人不在院落中下棋,而是在数楹修舍之后,对着曲廊碧池,坐在红栏之内撒着饵食,姿态清闲。赵潋好容易才找到人,一看到他那副慵懒而傲慢的模样,再疾的脚步也生生一顿,她澹然地将嘴角往下一扯,捧着锦盒走了过去。

    “君先生好兴致,卢子笙明日就要走了,怎么不着急送送?”

    君瑕将最后一把饵食投入碧溪之中,蜿蜒流水,绕此东流回,水中沉默着几尊假山怪石,被雨后如洗的日光朗照,水气氤氲,高树间参差花色潋滟,颇有云蒸霞蔚之色。

    他回眸过来,赵潋也坐下来了,将手里的锦盒递给他,君瑕接过来,打开,里头躺着一只血红的人参。

    见他露出讶色,赵潋轻笑,“你人不是也要走了么,我又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是最后一支人参了,反正你以后傍着我母后,这点俗物要多少没有?她老人家都承诺把皇宫让你翻了。”

    君瑕捏住了锦盒,“看来,公主是确实不想留我了。”

    “留你做甚么?”赵潋嗤了一声,“你不是答应太后,答应得好好的么,我招我的驸马,你回你的姑苏。对了,那一晚我是给你解毒了,本来该让你记个人情,但以后都不必见面了,记那么点情分做什么,我这人从来不怕别人欠我的,只恐有我还不上的。先生,我可——不欠你什么吧?”

    “不欠。”

    他将沉香木的锦盒放在了红栏上,就横在两人中间。

    君瑕俯身去看那池中鲜红惨绿的锦理,手抚着波澜荡漾的池水,低声笑道,“公主打算让我何时走?”

    赵潋耸肩,“我这里热闹够了,过几日七夕,我和我的准新驸马要痛快地出门逛灯会,你人在这儿不合适。”

    “我明白了。”君瑕淡淡地笑开,“我会在七夕之前搬出公主府。”

    赵潋习惯了君瑕时常把话说得如此沉默,可还是想从那平波无痕的一点语气里听出些什么不寻常,哪怕只有一点点不舍,都足够让她服软,把脸皮全豁出去,即便是用求的也不让他走了。

    可他却只是这么一副去意已决的模样,赵潋说怒,她没资格怒,说恨,却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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