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岩蟒肚子里的死人是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面具下,阿木塔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汗,毕竟生死关头,面对前所未有的强大敌人,很难完全抵消掉紧张情绪。
另一边的西门,大岩蟒带着眼罩和嘴套在十几名大汉的牵引下从西门中出来了,岩蟒的体长超过八米,头部还有坚硬的鲮角,它们靠着鲮角在沙漠的岩山中穿梭打洞,力量惊人。
距离上次岩蟒的进食已经超过一星期了,饥饿状态下的魔兽更加好战,而他的食物就是擂台另一边的选手。
哈曼好奇地趴在选手准备间的窗口上观看下面的比赛,一点紧张的情绪都看不出来,而房间内的其他选手或多或少都有些坐立难安,紧张压抑的氛围溢于言表。
哈曼被安排在了今天第五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她,在她的身边,一名带着墨镜的神父一直在用手轻抚着膝盖上的经书。
带墨镜的神父似乎是个盲人,经书也似乎是盲文的,他用手指一行行地触摸着书上的文字,口中念念有词。
“神父你难道也是来参加比赛的吗?”
哈曼对眼前的盲神父产生了兴趣,这个人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虽然来死亡竞技场参赛的人三教九流应有尽有,但唯独这神父不管怎么说也不像是会参加这种比赛的人。
“我是来拯救迷途的羔羊的。这位美丽的小姐,你听说过十字正教吗?”
“咦?你能看到我吗?”
“我眼睛虽然十年前就瞎了,但只要信奉天父休拉,他会为我指引一切的。”
“怪人。”
盲神父越说越起劲,居然站起来向着准备室中的所有人开始宣读教义,劝说他们加入十字正教,成为一名休拉的信徒来洗脱罪孽。
“臭和尚你给我闭嘴,啰啰嗦嗦的吵死了!”
一名满脸横肉赤裸上身的选手受不了盲神父的絮絮叨叨,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揪住神父的衣襟将他推了出去。
十字正教虽然是七大陆最庞大的宗教,但依然有些地方还没有建立起教堂,在这西北境,库恩王国就是最难传教的地方。
库恩的两大种族,来自南狱的多斯拉克移民信奉荒野兽神,来自西林的瓦尔修雷移民信奉光明神教,这里可谓是十字正教福音的贫瘠荒土。
两名警卫从门外听到动静跑了进来将那人拉住,按回了座位上。选手准备室是不允许私下斗殴的,每一名签了死契的死士都是庄家宝贵的摇钱树,要死也是死在擂台上。
“神父你没事吧?你来这传什么教啊?弄错地方了吧?”
哈曼扶起被摔倒在地的神父,盲神父撞的不轻,墨镜都掉了下来,哈曼凑近才发现他的眼睛确实受了伤,一道像是利器切割的可怖伤疤从神父的太阳穴横贯过双眼直至另一侧的太阳穴,他的双眼都已经摘除了。
“没事没事,小场面,美丽的小姐你想的怎么样了,我可以亲自为你洗礼。”
盲神父慌慌张张地带上墨镜捡起经书,回到了位置上,但没安分一会儿又开始对旁边的人拉拉扯扯,劝说他们入教。
“怪人。”
哈曼重复了一遍刚才的结论,再次回到窗口望向下方的竞技场。
阿木塔和大岩蟒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阿木塔被大岩蟒撕咬掉了一只手臂,观众的情绪也随着死亡竞技场中血腥程度的上升被调动到了最高潮。
阿木塔面具上也溅满了自己的血,他的步伐已经不稳,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一般人当场就晕厥了。
他全凭着意志力在苦苦支撑着,因为阿木塔知道,死亡正在一步步地向他逼近,岩蟒确实动作因为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慢了不少,但庄家还是低估了这种四阶魔兽的防御力,即便行动受制,阿木塔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