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见又一波衙差走了过来,复杂的目光扫了一眼蜷在角落里,似乎一副痴傻的样子的妇人,吐了口浊气,迎了上去。
“父亲。”苏锦震惊的看着苏令年领着一群人走了过来,苏令年怎么会在这里?
苏令年看见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苏锦,眸子里一闪而过惊诧与怒意,片刻,消失不见,他眉头紧蹙:“阿锦,你来地牢做什么?”
苏锦上前几步,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欠身:“刚刚送走世子,想起祖母说要好好审问一下尹总管账本的事情,这才想着过来看看。”
“尹一已经畏罪自杀了,你母亲这几日在整理绣房的账单,绣房也已经交由王臣打理了。”说到这儿,苏锦心底一怔,怎么可能,尹总管死了?耳边传来苏令年絮叨的话,“这府里的事情有你母亲在打理,你就好好待嫁就行,地牢不要随便来。”说完,苏令年还警告的看了一眼身后的狱卒,吓得后者低垂了头。
苏锦不甘,追问了句,“那尹总管的尸体呢,不应该交由大理寺吗?”
话一出,苏令年打量的目光便投了过来,带着点点的寒意,苏锦目不斜视,回视了过去,苏令年瞅了她一眼,回道:“尹一是家奴,死了直接葬了就行。”
线索断了!苏锦皱眉,尹一最有可能是荣氏的人,怎么会突然暴毙自杀啊,她不信,此番只怕是有人杀人灭口。
“你和世子处的怎么样?”陡的,苏令年朝着外面走去,边问她。
苏锦看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地牢,一眼,看不到底,只得跟了上去,“挺好的。”
路过那个奇怪的妇人所在的囚笼时,苏锦有意无意的向里面看,太黑了,只能看到一个蜷在一起的黑团,苏令年的声音又传来了,她小跑着跟了几步。
“你是苏家的女儿,知道为父的意思吧。”
苏锦低垂着眸,步子不停,“我自然是父亲的孩子。”
“我们苏家受命皇恩,父亲为皇上办事,你身为苏家的孩子,理应懂得嫁进镇北王府该如何做?”苏令年瞥了她一眼,带着深意问道。
苏锦身形一顿,低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讽笑,果然是这样。
“将军——”
“将军——”
地牢里的衙差看着走过来的一群人,一路上,恭敬的声音没有停止过,苏锦先前进来的大汉看到走在苏令年身旁的苏锦,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幸亏,幸亏没有拦着—正这样想着的同时宋大人走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腿直打哆嗦,早知道就提前去换班了,欲哭无泪—
苏令年听不到苏锦的回应,皱着眉看向她:“怎么,有何不妥?”
“没有,我是感觉地牢太冷了,走了神,父亲刚刚说什么?”苏锦一脸迷茫。
苏令年被她的话一噎,半响没说出话来,待又走了一会儿,苏令年屏退了所有人,跟苏锦话起了家常,苏锦听着他问候在禹城的那些事,心里的寒意止不住的上涌,身为父亲,自己的女儿在禹城受尽了欺辱,他却不管不顾,现在用人了,倒是想起他是苏锦的父亲了,可惜的是,苏锦早在七年前的死了,她不是苏锦,不会为苏府办事。
“当年你身子弱,为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阿锦要体谅父亲。”
苏锦面色似有动容,“父女没有隔夜仇,父亲多虑了。”
“你能这样想便好,父亲也是为了苏家,皇命难为啊。”
已经出了地牢,晚风吹在苏锦的脸庞上,看着负手而去的男人,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抿了抿唇,一路回了锦阁,里面灯火通明,书文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晚归的她。
“小姐,你去哪里了?”书文看着进了院的人影,忙迎了上去。她在走廊里等了好久,也不见小姐的人影,去了大堂,宴席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