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花夕亭回了自己的院子,看着下人见他回来才奔走着点好照明的灯,他也有些恍惚了。
他一直是一个人,小时候他的父亲就战死了,他小小年纪就成了安阳王府的世子,以至于他总是忙忙碌碌的学习这样学习那样,与他相好的玩伴也渐渐远了。后来他十五岁就跟随祖父上了战场,更加明白人的性命微不足道,一直到现在,除了几个相熟一点的世家公子,他几乎就没什么朋友。
其实安阳王妃没少给他相看那些世家小姐,每一个都是顶好的人,可是他就是没什么感觉。爱慕他的人也多,他又觉得她们只是爱慕他的身份地位,爱慕他的颜色皮囊,始终是得不了他的心意。
黎安的出现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她灵动如精灵,静默如处子,她不娇不傲,不刁蛮不任性。她的出现,在他的生命里,像是流水终于落下了落花。他承认,在他心里,她是特别的。
可是花夕亭不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了,他看得出来她的眼里有故事,有恨,有怨,也有野心。他们虽然坐在一起,但距离是远隔了千里,他不够了解她,至少在现在。
“谁在那里!”
花夕亭突然觉得不对,瞬间跃起,只是眨眼间,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招式已经到了他的面门。直劈面门,好狠毒的招,花夕亭迅速转身,双手一档,接住了黑衣人的掌风,他大吼。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黑衣男人不答,转过背又是一掌,花夕亭眉头一皱,双脚一跺,人就向后移动了十几寸,只是行动间不小心拂落了茶盏,带倒了一个凳子,却是将将躲过了黑衣人的一掌。
“世子怎么了?”
凳子倒地的声音引来了屋外的仆人,黑衣人听见这个声音,也不再出手,手中拿着的一张纸条被折叠起来,他暗中运功,然后向着花夕亭射来。柔软的纸张被黑衣人射出仿佛暗器一般有力,擦过花夕亭的耳边,钉在了他身后的木门上,然后跳出窗外逃走了。
这时候家丁小厮已经推门而入,看见黑衣人逃走顿时大惊,正想一窝蜂的冲上去,却被花夕亭喝止。
“站住,你们退下吧,没什么事儿了。”
“可是世子。。。”有人想说什么却被花夕亭一个眼神止住。
“本世子说了,退下!”
“是。”一群人这才听命,纷纷退了出去,只留下花夕亭一个人,走在最后的人还将门妥贴的带上了。
花夕亭这才走过去插将门上的纸条取下来,他看出这个黑衣人虽然出手毒辣,但是并不想要他的性命,如果他真的想杀自己,以自己的身手根本打不过他。那人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他送这封信罢了。
他展开信,看着上面两行简短的字迹,眉头却是皱了起来。花夕亭久久不语,反复看了纸条好几遍,才叫道。
“春明!”
话音一落,屋外进来一个劲装的黑衣男人,却不是刚刚那个,而是他专有的贴身侍卫。
“是,世子。”
花夕亭对他招招手,等春明到了他身边,才在他耳边交待了几句。春明听了,好奇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但到底什么都没问,他只是个下人,点头应了,才离开了。
黎安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到了第二天才醒,醒来的时候发现窗外下起了雨来。
回来这么久,倒像是老天给她开了个玩笑,这么久了才下了雨下来。薄京的琼花和薄京的清雨,黎安这才又见识到了。
替黎安穿好衣服,又端来早膳,袭人才说:“小姐,昨儿入夜的时候侯爷派人来请你过去呢。”
黎安拿了碗小米粥慢悠悠的喝着,听了袭人这么一说,问:“怎么不叫醒我?可知道是什么事儿。”
“是。。。是教主不让我们叫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