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蛊,并非像常人想象的那样不能与人相爱那么简单,而是一种更为复杂的存在。这种蛊,虽然拥有强大的治愈能力,能够使拥有它的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可以使白骨生肉,死肢复生,化腐朽为神奇,但是这样的东西毕竟稀少。
巫蛊不分家,以苍生教的实力,也只有这么一只蛊虫,至于这样珍贵的东西怎么会落在黎安的身上,她始终没想透过。只是正因为有了它,她才能活下来,像当时在她身后的凉帝,尸体应当是长眠于太极汤的泉底了吧。
绝情蛊的厉害之处,不只是因为如此。此蛊分为母蛊和子蛊,子蛊的功效正是治疗的用处,也伴随着十分昂贵的代价。被种入子蛊后,其人虽得以存活,但会让人逐渐丧失七情六欲和五感,如若情感波动较大的时候,更会使子蛊反噬被种人,使得其痛不欲生。
母蛊的作用就是克制子蛊的反噬,母蛊被种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每当子蛊反噬,取被种母蛊的人的血服下便可。
黎安看他,心里有些心虚。她是知道母蛊在李检的身上的,只是其中原因她每每问起,都会被李检岔开话题,有一次她一直追问,最后只得了他一句:“你只需要好好活着便好,其他的事,你不必知晓。”
她暗暗猜测应当是当时的苍生教主随意抓他来种的母蛊,不然为何总是这样绷着脸,至于为何救她,她始终不知道。黎安想不通的事不会去强求,便也从此不再问了,只是后来她渐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也幸好这种蛊的药效发挥得极快,后遗症却是不怎么常发作,大夫曾说这样一来再保她十年无虞。
如今五年过去,她还有时间,先前是她一时失落有些气急攻心才会发作,再说会失去七情六欲的事儿,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关心过,只因她的生命,已全权交付给了命运。
“我只是有些,有些恨,却不料让子蛊发作了。”黎安半靠在床上,一头青丝散落开来,铺落在红色的锦被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让人看了有些入迷,“教主又救了我。”
李检听她说完,望着她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她总是让他没办法谴责。他走过去,站在床边,手里还同时端了放在桌子上的药碗,将药碗举在黎安的嘴边,说了句:“喝了它。”
看了看眼前的药碗,黎安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伸手就要去接过来,一只手刚刚递过去,就被李检空余的那只手握住了手腕,李检抬了抬药碗,凑近了她,说:“喝。”
为了方便,李检一边抓住黎安手腕的同时,身子也跟她更靠近了些,顺势坐在了她的旁边,此刻他的呼吸就在她的头顶。黎安僵住,她可以明显的感受到他的视线,这样暧昧的姿势,手腕上还握了一只手,温热的触感夹杂在一起,黎安的耳根子都红透了。
李检见她半天不动,因离得近,没能发现身边人害羞了,他正想再次暗示她喝,却突然发现手上的药碗没了温度。黎安呆了一会儿,原本正准备喝,嘴唇去够碗的时候,却突然见眼前的碗越来越远,被他拿走了。
什么情况?黎安尴尬的保持着喝药的姿势,抬头看了李检一眼。只看李检接到她的眼神,向她解释了一句:“药冷了,我叫袭人去热热。”
袭人一直在屋外,随时关注着屋内的情况,听见声音,立马进来带走了那碗令黎安有些尴尬的药。袭人一走,房间里立马安静了,落根针都可以听见,两人谁也不说话,真真是尴尬极了。
幸好袭人很快就去而复返,还端来了一个冒着热气的药碗和几个下药的蜜饯,她端到床前立住,刚好是黎安伸手可及的地方。李检刚要有动作,黎安飞快的接过药碗,有些急切的凑到嘴边,一边说:“我自己来。”
咕咚咕咚几大口,黎安顾不得有些微烫,几下就喝完了,幸好药碗也不算大,不然也会被烫伤。李检盯着她把药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