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思兰苑,远远的就见流云迎了出来,黎安挑眉,知道流云是有事要说,便缓了步子,等到流云过了来。
“姑,小姐,”流云福身,原本想叫姑娘,但半途硬生生改成了小姐,“二小姐来了。”
“二小姐?”黎安蹙眉,真是半点也不让人歇着,承伯侯府的人都这么会来事儿吗?
流云见黎安的面色不渝,解释道:“是,二小姐郑溪荷是二房的嫡出小姐,二房的夫人孙氏就是原本要嫁给侯爷的孙家小姐,因侯爷退婚,孙氏名声也不好听,便由两家做主嫁给了郑二爷。听说,侯爷和二爷是兄弟恭友,关爱有加的,只是二夫人与临安公主不太对付。这二小姐也从来不怎么到大房来的,今天来了,怕是来者不善。”
流云原本不是她的丫鬟,只是教主叫她临时用着的,本来黎安不太看好她,不过她出去了一趟流云就打听出这许多事,证明她也有些本事。
黎安点点头,目不斜视的走了进去。观月楼一楼是会客厅,二楼才是住的卧房,三楼是观景的好地方。黎安自然是去了一楼的会客厅。
一进客厅,黎安就看见一边的小几旁坐着一位紫衣的少女,年龄看起来二八有余二九不足,头上手上戴着一水儿的玛瑙头面,一双眼睛像会勾人一般美艳妩媚,是个大美人。
见黎安进来,那少女立刻迎了上来:“大姐姐,不知道大姐姐还记不记得溪荷,听闻大姐姐回来了,妹妹在清荷院竟呆不住,想着特地来看看大姐姐方才安心,不会打扰大姐姐吧。”
“哪里,溪荷妹妹有心了。”黎安见郑溪荷一上来便伸手挽住她,心里不太习惯,又不好挣脱,只好叫流云,“流云,快快上茶。”
郑溪荷原本以为这位大姐姐在外流落十年,虽然有幸被人收养,但也一定会被养得粗俗不堪,见了她,也一定会闹出不少笑话,谁知道居然应对有度,哪里像个乡野丫头,简直叫人挑不出错来。
她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面上却挤出一丝笑意来,“大姐姐怎么如此客气呢,你我姐妹多少年不见,不该这么见外的。听丫头说大姐姐刚刚去见大伯父了,姐姐跟大伯父说了些什么呀。”
黎安见郑溪荷脸上做出一副天真的样子,还想着从她口中套话,不由得苦笑不得,再怎么说她也比她大,这二小姐真当她是蠢的吗?便说:“父亲只是十分高兴,问了我这许多年是怎么过的,其余的也就没什么了。”
“那大姐姐是怎么回答的呢,溪荷也有些好奇。”郑溪荷没有死心,继续追问道。
“呃,无非是一些不重要的罢了,二妹妹怎么这么呢?”黎安是真的不想回答她了,她现在真的是有些累了,只想赶快将人打发掉,好休息一下。自从五年前她被一箭刺穿胸膛,掉进了太极汤里,虽然这五年来被治疗得差不多了,却仍旧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郑溪荷见黎安故意不回答她的问题也有些恼怒,却发作不得,笑着:“大姐姐说笑了,我,我只是好奇罢了。也为大姐姐高兴呢,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还望大姐姐不要嫌弃才是。”
说完郑溪荷双手递上一个绣着兰花的香囊,笑得十分无害。黎安笑着接过,赶忙说她很喜欢。
黎安见人都送礼了,也不好意思不回礼,从自己头上拔下一个碧玉簪子递过去当做回礼,郑溪荷也笑着接过了,一阵你来我往,才算是送走了郑溪荷。
“小姐,你怎么了。”流云见送走郑溪荷后黎安就斜靠在圈椅里,仿佛一下子没了生气,有些担心,出言问道。
“流云,国师什么时候到京?”许久,黎安像是缓过神来,问着流云。
流云上前扶着她,一边回答:“许是还有两三天吧,小姐怎么了?”
“没什么,你扶我去睡会儿。”黎安有气无力的说着,